徐家村大队这边只有零星的鞭炮声,但在北京城,鞭炮声就密集了许多。
许多人家在贴上春联之后都会放一挂小鞭炮,入夜之后更是鞭炮声不断。
郑家也在准备过年了。
三个儿子都不在,就只有小女儿郑卫红在。
下午贴春联的时候郑刚就感觉到三儿子应该是回了陕北了,要不早就出现了。
“真是三脚踹不出个屁来!老子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郑刚既不想让郑卫民回来过年,又生郑卫民的气——一点儿脾性都没有,这还能算个男的?
但要是郑卫民真的赖在家里不肯走,估计郑刚又要把皮带抽出来了。
“爸!怎么样?”郑卫红贴好了春联,喜滋滋地朝郑刚显摆。
“挺好的,回去吧,帮你妈择一下菜,晚上咱们好好吃一顿!”
“哎!”郑卫红没有马上进院子,而是说道:“爸,给我钱,我要去买点鞭炮!”
郑刚宠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从兜里摸了五块钱给她:“去吧!省着点花!”
“知道了!”郑卫红一溜烟就跑走了,声音还在,人已经到了拐角。
“早点回来!你妈买鱼了!”郑刚发觉说了也白说,郑卫红早就不见了。
邻居们也都在贴春联,放鞭炮,买菜做饭准备年夜饭,北京城里不少大院都是如此热闹。
王云芳也出来买了鞭炮,她回家的时候家里人特别高兴。
“妈,我在陕北遇到咱们北京老乡了!叫郑卫民,好像也是大院子弟,和我一道去插队的,我们约好初五火车站见的,一道回去。”
王云芳的妈妈叫刘凤芝,在粮管所里工作;她的爸爸叫王远堂,还没回来。
相比较郑卫民家,王云芳的家就更大了,除了小院子之外,还有二层小楼。
王云芳就在家里剥着橘子,一瓣一瓣地往嘴里塞,嘴巴鼓鼓囊囊,像只小松鼠。
“没个吃相!在陕北也这样啊?”刘凤芝拍了她几下,并不疼。
王云芳马上说道:“妈,陕北那边比我想象的要艰苦,听说老乡们都吃不饱饭,还有可能去要饭。”
“妈可不舍得让你去要饭!缺钱了就和家里说,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