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筒子楼里蹭着郑卫民的铺盖卷睡了一晚,这大冷天,他可不想当路倒儿。
外面又开始下雪了,纷纷扬扬的,两个人开始聊一些闲话。
“卫民,什么时候去我们大院?”
“小年之前吧。”
“这次估计王副司令会留你吃饭。”
“留就留呗,暑假的时候大哥回来探亲,已经在那边吃过饭了。”
“也对,我还真喝多了……刚刚我瞄了一下,烟酒糖茶都有,你小子是真不含糊。”
“那是!”
毕竟都喝了酒,聊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慢慢睡着,一觉醒来,外面的雪停了,也更厚了。
到外面吃了个早饭,韩亚文爬上公交车先跑了,郑卫民想了想,先去给徐淑武送了酒。
郑卫民没有穿将校呢,穿着普通的棉衣就出了门,用报纸把两瓶酒给包好,抱着往徐淑武的住处走。
一路上郑卫民都在琢磨一个问题,这酒要是放在外面冻上一夜会变成什么样?会不会冻坏了?
到了徐淑武那边,时间尚早。
敲了敲门,里面好听的女声再次传了出来:“哪位?”
郑卫民听出来了:“师母,我是郑卫民。”
“哎哟,是小郑啊!快进来坐!”门被打开,郑卫民看到了一家四口,另外三口人都在看书,女人好像在打理毛线。
徐淑武看着郑卫民手里的东西,便叹气道:“卫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么?不用带这些的。”
“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过来给老师拜个早年。您这么想啊,我这还有两年就毕业了,到时候一毕业,您就抓不着我了;万一我给分到其他地方,再想来见您估计就得几年一次。”
“净是歪理!春芳,帮小郑倒点热水。”
郑卫民把东西放在沙发把手旁边,握着水杯暖手;旁边两个少年少女都被撵回了屋子里写作业去了。
“今年是在哪边过?”
“朋友帮我找了个筒子楼,带暖气。”
徐淑武失笑道:“北京的小伙子还真有趣,好像朋友遍天下,到哪儿都能有地方住,也能有人请吃饭,兜里一毛钱没有,出去几天再回来,可能还长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