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塔重重地吸了口气,沉醉在那迷人的麦香之中,看着饼皮上的芝麻两眼发直:“这、这是?”
“馕。”面包师说了一个古怪的词,皮塔没有听过,“你可以把它当做是一种干饼,在这里这种干燥的天气中,它能存放很久,可以直接吃、也可以烤一烤或者配着汤吃。”
“好!”皮塔稍微纠结了一下,下定决心,“要两块这个…馕,再要一块那种面包。”
他看着面包师掏出油纸袋,利落地包着面包和那金灿灿的大饼,忍不住问道:“您会在村里待多久?”
面包师抬眼看了他一眼,一边打包食物一边低声道:“不确定,可能还会再待几天。”她似乎在思考些什么,递出纸袋的时候补了一句:“如果你愿意在明天当我的向导,我明天还可以给你一块面包作为酬劳。”
“愿意!”这种天降的好事,皮塔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下来,“我对附近很熟的,您想去哪我都可以带路!”
“那就说定了。”面包师对他温柔一笑,“明天早上日出在这里等我。”
“好、好的!”皮塔高高兴兴地捧着袋子,兴奋地跑回了家。
“妈!妈!”他冲进屋里,献宝式地捧着纸袋子:“我买到了好吃的面包,就跟云朵一样软!是一点泥沙都没有的面包!”
阴暗的屋里逼仄的床上,一个裹着厚厚衣物的女人哆嗦着爬起,她咳嗽几声:“皮塔……我嗓子不舒服,就不吃黑面包了……”
“您已经病了几天了,不能不吃东西。”皮塔将那软面包取出,切下一片最柔软的内芯端给母亲:“尝尝吧,这是流浪面包师做的,真的不喇嗓子。”
他的母亲将信将疑地接过,小心翼翼地撕下一点放入口中轻轻抿了抿,然后,又一口、又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皮塔则把稍微硬一些的面包皮切下来当做自己的晚餐——虽说是硬面包皮,可也比他从前吃过的黑面包软了几百倍,蓬蓬松松还带着几分酥香,他甚至不用倒水硬灌,就一口接一口地吃完了自己的份量。
他意犹未尽地舔舔嘴,目光在剩下的软面包和金色大饼上流连不去,最终又从金色大饼上掰下了一小块。
——软面包要留给生病的母亲,这种大饼母亲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