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用的全是彩色压花玻璃,莫驭只能依稀看见玻璃之后的阳台上站着一个模糊的金发人影,他勾了勾嘴角,大大方方地迈出门去,走上了阳台。
这是一个豪华的观景阳台,下方便是莫驭之前经过的中庭玻璃回廊,在这里倚着阳台扶手栏杆便能将下方的花花草草小桥流水尽收眼底。阳台中央摆着一张小桌,两边各有一张椅子,桌上放着类似于英国下午茶三层塔的点心架,搭配的饮品却不是茶,而是冰镇的香槟。
庄园主人伊撒·博莱尔此刻正倚靠在阳台边缘的白色大理石雕花栏杆上,手里还捏着一支半满的香槟杯。他的动作十分优雅美丽,却也透着几分故弄玄虚的做作。
他仍在模仿着伊亚利恩,努力地摆出那最为经典的眉眼低垂的淡漠表情,但到底壳子里的灵魂不对,总是缺了点味道。
伊亚利恩的空洞木然的眼神是被光明教会压榨到最后一点一滴的无奈,是他树立在自己摇摇欲坠的内心四周的高墙,也是重压之下无声而绝望的呐喊,只有同为无奈的打工人才能懂得那种哀默心死却又无处挣扎,只能走投无路地站好最后一班岗的无助,那种灵魂之中深深的共鸣,是光明神看不透、学不会、也仿照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