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杀他们,他们已经是死人了。
尉茂、元子直跟着揖礼。
苟主簿点下头:“胡氏、皇甫氏是安定大族,举家迁往洛阳,必定是在洛阳有足以安身的根基。你们三人的长辈都在朝中为官,各自写封家书,把皇甫氏之死写明,不为别的,意在提醒家人防备胡家在洛阳势力的报复。”
三少年明白了,元刺史不知什么原因要灭掉胡家,但是后果很严重,需要分摊被报复的风险。
夜晚。
桑干河畔。
胡国珍父女今晚在此露宿,按着今天的行路速度,明天中午前就能到白狼堆,再往南便出恒州了。
“阿父,我担心阿母,我后悔了,不该任性闯祸,害你们跟着我吃苦受罪,连驿站客馆都不能住。”
胡国珍教女道:“已经做过的事,莫后悔。不住驿站客馆,不是说那里一定危险,而是多加防备总归没错,一旦伊氏、尉氏想追究你过错,必定会动用官府力量严查驿馆。野外露宿是辛苦些,但咱们心里踏实。”
“嗯,我知道了。”
“放心吧,进入肆州后,咱们会和你阿母会合的。”
突然,由远及近,无数水鸟受了惊般飞起,它们“喳啊、喳啊——”一声声叫着,叫得胡国珍父女阵阵心慌。
胡国珍命令两名部曲去探情况,部曲身影才消失于草丛,胡国珍决定不等探查情况了。
“乌屋,上马,走!”
斛律野狼的声音在飞鸟乱翅中响起:“武始伯,留步。”
胡国珍在太和十五年袭的武始侯爵位,十六年时,按照爵制改革,降为武始伯。
“你是何人?”胡国珍佯装镇定,把女儿托上马背,示意女儿赶紧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