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宫湦顿时面露不悦。
“孤王乃天子,所言便是周礼。圣贤曾曰,仪式者,贵乎于心,而非奢靡。”
中年人忙问:“小的愚昧,敢问天子,圣贤所言何意?”
姬宫湦耐心解释:“与其耗费钱粮筹备迎接仪式,倒不如将这些钱粮用于救助孤寡鳏独,如此方能彰显我大周诸侯之仁德。”
中年人这才恍然大悟。
“小的明白,多谢天子指教,小的这便前去禀报杞公!”
“杞国都邑距此多远?来回一趟需耗时几何?”
“不到十里,一个时辰即可!”
“那尔便去传讯!”
“小的领命!”
中年人再度拱手,随后招呼麾下甲士,一同往杞国都邑方向跑去,生怕耽误了时间。
内史伯朙走到姬宫湦身旁,对刚才发生的一幕有些费解。
“区区杞国百夫长,大王为何对其如此和善?”
姬宫湦失声笑道:“莫非孤王对待他人,只能蛮横无理?”
寺人尨道:“大王常常自诩暴君,如此更能彰显!”
内史伯朙则道:“大王曾曰,偏乡僻壤之徒,大多畏威而不怀德,倘若宽柔以待之,其等必会狂妄自大,索取无度。”
姬宫湦不以为然:“杞国乃大禹传祀,并非偏乡僻壤。况且杞人过于胆小甚微,若想让其成为鲁国在喉之鲠,必须使其狂妄自大。”
寺人尨随即眼前一亮。
“这便是大王时常所言,欲使其灭亡,先令其疯狂。”
姬宫湦大笑:“那倒不至于令其疯狂,孤王只是想以此,略微增长杞人之底气,使其等往后敢于挑衅鲁国而已。”
……
一个时辰后,果然真如中年人所言,远处出现一大群人。
最前方为三辆老旧车辇,中间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两边均为短须男子,年纪亦在四五十左右。
中年人率领部下在车辇旁奔跑,时不时集体挥动手臂引路,画面让人忍俊不禁。
紧随三辆老旧车辇之后,聚集数百杞国甲士。
这些甲士一看便知是临时拼凑而成,不仅衣着盔甲错乱,甚至有不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