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很多火锅店使用的都是燃气灶,桌子中间的是空的,放这个气罐,气罐一圈用隔板围起来,一个个的跟定时炸弹没什么区别。”
“我们出警的那场火情,直接惊动了三个中队,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五六台车在做灭火作业了。”
“但是那种情况你也知道,只是灭火是没用的,但凡里面有一个气罐炸了,后面估计就会跟放鞭炮差不多了。”
“最开始,现场总指挥的意思是先疏散人员,只要没有人死,那就是最好的结果。至于里面的气罐,炸就让他炸,他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兵冒着生命危险去里面一个个搬罐子的。”
说到这里,刘海永明显的沉默了一下,不久,几秒钟的时间。
可陈锐明白,这几秒的时间里,他应该是在心里无数遍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呼”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之后,刘海永继续讲述着。
“由于火情太大,当时分管应急和消防安全的市委常委也赶到了现场,在与现场总指挥简单沟通后,直接下达指令,要求派出一个小队进去把那些被烤的通红的煤气罐全给搬出来,不能放任这些炸弹造成更大的经济损失”
“你知道吗,那时候咱们国家的经济才刚刚起步,所有地方政府的首要任务就是抓经济发展。所以那名常委提出这种说法,不奇怪,可对于我们这些普通士兵而言,那就很奇怪。那些商铺就算是值钱,能有人命值钱吗?”
讲到这里,刘海永没有再把这个故事讲下去,只是略微有些哽咽的说道:“当时出了问题之后,现场附近的围观群众群情激奋,痛骂指挥者的胡乱指挥,骂的要多难听就多难听,可他们也只是骂一骂罢了。”
“隔了一段时间做事后调查时,人们都很平静的谈论那场火,最多是在谈及那些牺牲队员时表达一下可惜,再没有什么群情激奋,也没人会去真的帮助你们说些什么。”
“可是,活着的队员怎么想呢?虽然需要有人背锅,可一线战士确实忠诚的执行了命令,活着的士兵们获得了奖励,指挥的人员得到了惩罚,至于那名要经济的常委,只是低调了一段时间后又开始出现在电视上。”
“而大多数队员,在后来也时常庆幸进去的不是自己,也满足于当时老百姓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