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心急如焚地赶往荣庆堂,但却未能如愿见到贾母,从二等丫鬟琥珀处得知,原来老太太今日贪嘴,炸鹌鹑吃多了,如今带着宝玉去后园子散步消食,此刻尚未归来。
贾琏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朝着后园奔去,一路气喘吁吁,终于抵达目的地。
远远望去,只见老太太与父亲、二叔等人围聚一堂,似乎正在聚众谈论着什么,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
贾琏深吸一口气,正准备上前向众人请安问好,然而话未出口,便听到父亲贾赦突然伸手指向园中那株盛开得格外艳丽的海棠花,不合时宜地开口,发表自己的言论。
“海棠枯木逢春,本应是好事一桩,可如今花开得这般不合时令,事出反常必有妖,依我看啊,此花必定是妖孽所化,还是尽早将它砍掉为妙,以免给家里惹祸端。”
话音刚落,贾琏心中暗叫不好。
他深知父亲说话口无遮拦,尤其在这个多事之秋,更不该在老太太面前说出如此不吉利的语,这岂不是触了老人家的忌讳?
果然不出所料,贾母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原本轻松愉悦的神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凝重和不悦。
贾琏稍稍沉吟了片刻,轻抚着蓄留的胡须说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依我所见,无需将其砍掉,任由它去吧,不见得就一定是不祥之兆。”
他的话语听起来并无太多实际意义,贾母心中依旧难以释怀,心情烦闷不堪。
她的目光不自觉转向满脸汗水、似乎有话要说的贾琏身上,毫不犹豫地转换了话题:“琏儿啊,你如此匆忙,所为何事,可是…宫中的娘娘遣人传信来啦?”
自从甄家遭遇不幸,满门遭查抄,男子被处斩或流放边疆,女子则入狱候审。
一时间,整个京城的气氛变得愈发紧张凝重,众多联姻的老亲戚间私下议论,认为新皇有意打压世家,立自己的威压,也不知下一个遭殃的是哪一家,搞得人心惶惶的。
贾母虽然养尊处优、不理世事多年,但绝不是个没有心计谋略之人。
看到甄家的衰败灭亡,她不禁感到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并由此联想到自己家族未来可能面临的危机,心中难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