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
特别混乱。
和我同帐的战友刚刺穿一个小个子敌兵,随即被人扑倒在地,那人以短刀猛戳腹部,血如泉涌。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被敌人扑倒在地。
正当我绝望之时。
那个摁着我脖子的凶狠土兵突然口鼻喷血。
血滴入我嘴里。
有点咸。
英明神武的准尉大人一脚踹开尸体,用滴血的剑锋指着我,喝骂:
“快起来,跟紧我。”
我攥着上了刺刀的燧发枪,一路见人就捅。
我疯了。
敌人也疯了。
所有人都疯了。
……
我不知道战斗持续了多久,也没发现自己身上新添了多处伤口。
直到沉闷的炮声响起。
救兵拉来了好几门4磅榴弹炮。
短而粗的炮筒安置在高大的炮车上,好像一个小孩子坐在魁梧的父亲的肩头,目击者皆印象深刻。
据说,这种榴弹炮一次能打出250发霰弹,相当于我们连所有弟兄一次齐射。
炮击速度很快,至少是加农炮的3倍。
总之,
我们赢了。
检查战场时发现,有一些弟兄在和敌人厮杀时被自己人轰死了,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回避了这个尴尬的问题。
没人去指责炮兵。
因为,我们都活下来了。
后来,
我才听说其中一具被打成筛子的尸体,属于贼酋——凤凰土司。
……
林淮生抬头望天,表情不悲不喜。
一名参谋低声汇报:
“今日击毙凤凰土司以下2000余人,我军伤亡1500人。”
“快了,快了。”
日落前1个半时辰,
大军再次扎营,在沱江南侧一处空地,营区内帐篷密度很高。
天黑之前,
附近两处200米左右的制高点终于插上了吴军旗帜,各有一个步兵连扼守。
两座山头就好似左右护法,挡住一切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