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郁骑马望着眼前面积庞大的俘虏营。
想了想,说道:
“凡拥有部众千人以上的义军首领全部揪出来,在俘虏营里当众枪决。”
“凡传染病患也要甄别出来,简单收治。其余俘虏打散处置。有家庭的集体流放黑龙江,照样分田,不要歧视他们。光棍汉送去淮南煤矿,告诉盐商,他们不是死囚,而是工人。让他们严加看管, 3年后释放,并支付工钱。”
“遵旨。”
……
义军原本也是为了生计揭竿而起的可怜人。
但是他们见过血,尝到暴力的甜头,已不是曾经的胆怯懦弱农夫了。若就地释放,后患无穷。
春天即将来临,尸乃百病之源。
吴军每日组织俘虏出营四处收尸,捞尸,焚烧掩埋。
不仅如此,
俘虏营的引水、如厕也严格分开。
李郁估计, 18世纪至少有 7成的疾病是因饮水不洁而起。
而帝国想解决普遍的饮用水卫生问题,一来需要宣传,二来需要为民间提供大量的廉价燃料。
所以,煤矿还得挖。
狠狠的挖。
以大型煤矿为主力,各省的小煤矿为辅助,满足 3亿人的燃料需求。
想到这里,
李郁忍不住感慨:
建立帝国只是第一步,解决帝国面临的诸多问题才是最难的。
一切的一切~
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字——钱。
……
江苏淮安府。
大运河畔,一座崭新的通信高塔拔地而起。
坐在高塔顶端屋子里的通信兵,甚至可以看到远处步履蹒跚的移民群,连绵不绝,一直延伸到天际。
从西边来的流民们个个衣衫褴褛,面容枯槁,眼睛呆滞。
淮安流民分拣站——一座直接由小镇改成的枢纽。
站长是来自湖南宝庆府学的学生,家境普通,家里有一群弟妹,年龄不大,做事泼辣。
宝庆,就是邵阳。
邵阳人最显著的标签,是“狠人”。
“站长,又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