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垂死状的女子,突然一纵而起,蜷着身子扑入一个乣兵怀中。
右手轻挥,从乣兵脖颈处带出一丝血珠,左手摁着他的肩膀,又是纵身一跳,如鬼魅般地扑向耶律希亮。
还好,耶律希亮一直没有放松警惕。自一个兵士手中抢过腰刀,自左上向右下奋力一斩。
一条鲜嫩而水灵的胳膊,“卟”地飞向半空,转了半圈之后滚落在地。
那女子再次瘫倒,如同一支瘫在血泊之中,即将枯萎的野玫瑰。盯着耶律希亮的眼中,没有仇恨也没有愤怒,却有一丝淡淡的遗憾。
“你们,死定了……”被陈文开砸得几乎嵌进太师椅里的达鲁花赤,捂着半塌的鼻子,发出含糊而愤怒的威胁。
“呵呵……”陈文开轻轻地拍着他的肥脸,一脸和气地问道:“请问这位大人,勾结倭人,刺杀官兵将领,该算什么罪名?”
倭人?
所有的目光,都望向那又变成可怜兮兮模样的女子。那女子的视线终于从耶律希亮身上,转向陈文开,抿着苍白的嘴唇。
“先给她捆好,才给她包扎下。留个活口,还有用。”陈文开吩咐道。
“她,她不是……倭……”
“砰!”陈文开又给了达鲁花赤一拳,将他的争辩生生砸回肚子。
朝廷已经正式发文,令日月岛负责攻日之战。虽然这文书在许多人眼中,不过是个笑话。但终究是正式的文书。
两国开战在即,一个代表朝廷镇守高丽的达鲁花赤却与倭人勾结,刺杀军中大将。这事说大也不算太大,但若追究起来,起码这个达鲁花赤下半辈子只能回草原去放马。
“膨!”衙署大门终于被撞开,全身染血的蒋至雄当先冲入,两眼一扫,急急扶住摇摇欲坠的耶律希亮。
这辈子经历过的生死厮杀,何止百次,但是耶律希亮第一次真正品尝到了死亡的滋味。
为将者便如宝刀,长时间不用,锋锐尽失,终究会变成一把连柴火都劈不开的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