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小贩。
交谈声，买卖声，和稚子嬉闹声连成一片。
徐阳孤零零站在原地，仿佛和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一个手持小风车的孩童从身侧冲了出来，撞到了徐阳大腿上。
“哎呦。”
孩童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额头，疼得直叫唤。
手上抓着的小风车也变了形。
摔了个屁股墩没哭，额头撞得生疼也没哭。
可当小孩看到变了形的小风车后，嘴一扁就要开哭。
徐阳俯下身去，手指在小风车上轻轻一点。
这个用纸浆糊的小风车就又重新转动了起来。
刚准备哭的小孩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抓着小风车一路咋咋呼呼的冲了进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群中，消失不见。
徐阳驻足在原地，望着孩童离去的背影，有些出神。
下一刻，热闹的街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小山门招收弟子的场景。
那个举着小风车，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孩童，已经变成了十来岁的模样。
此刻正和其他小孩一起排队，等待着门派考核。
和周围其他嬉闹的小孩不同，他的脸上满是紧张。
紧接着场景再度变化，刚才还在山门外排队的小孩，现在已经成为了外门弟子。
随着小孩的年龄逐渐增长，模样逐渐和徐阳脑海中的某个形象重叠到了一起。
那是他第一个杀死的修士。
徐阳安安静静的看完了小孩的一生。
他好像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看客。
并没有因为认出小孩的身份，就有了什么异样的感觉。
直到最后一幕的出现。
小孩的尸体横在徐阳身前，和当初的死状一模一样。
徐阳沉默了良久，场景都没有再次跳动，仿佛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幕。
最后，徐阳还是在地上挖了个空，把尸体给埋了进去。
这里没有木头也没有石头。
徐阳就用泥土做了个泥碑。
他伸出一根手指，想要在泥碑上留下名字时，却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