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侍郎走到铜镜面前,看着自己的脸,上面是刚刚他触摸的时候留下的血痕,绝色的面庞上出现的血痕,不仅没有破坏那层美,反而添加了点破碎的妖艳。
他微微垂下眸子,额前的碎发滑落到眼前,而那双无比漂亮的沙弗莱色的眸子,变得黯淡无光。
他明明站的笔直,明明就站在那里,可是他的肩膀消瘦,他的脖颈脆弱,他的神情无光,就好像
整个人陷入了无尽的深渊。
也是时候清醒过来了,他这样的人活着都是奢求。
柳侍郎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乌鸡金丝镯,沉默了半晌,也盯了半晌后,他抬起另一只手,握住那镯子,慢慢的要将它推去
圣器认主,可是若是主人要摘下来,它也不会阻拦。
那大小正好的乌鸡金丝镯随着他的动作慢慢的变大,脱去的过程明明并不会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感觉,有一种扒皮剔骨的疼痛从手腕一直蔓延到心脏。
疼,很疼
待乌鸡金丝镯划过指尖,彻底脱离后,柳侍郎好像失去了力气,浑身如同从水里刚刚捞出来一样,满是汗水。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鼻尖凝聚一滴汗水,然后滴落在地板上面,溅起的水花,炸开的一瞬间,仿佛将柳侍郎一分为二,撕裂开来。
他弓着腰,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乌鸡金丝镯,那乌黑的镯子好像是姑娘的墨发。
青丝结发缘起亦是情起。
不行!不能继续这样了!他本就不应该跟那样的人有交集,他生来就是沼泽,身体肮脏,灵魂污浊,他已经不会绽放,可是那个姑娘她一直都在盛开
他怎么敢,又怎么能去玷污那盛开的花蕊,那自由自在的蝴蝶?!!
他不应该这样自私!他也不能辜负师父的期待!更不能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柳侍郎抿唇,举起手里的乌鸡金丝镯,闭上眼睛狠狠的丢了出去!
碰!
在街道上闲逛的路游依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她捂着自己的胸口,瞳孔放大,整个人陷入茫然。
“怎么了师父?”跟在路游依身边的穆秋序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路游依的不对劲,连忙凑过来问。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