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珍故事,近些的,氏叔宗身死一事尚在眼前。”
他的语速很慢,双眸却极为锐利,一边观察着前者的神色,一边道:“想必刺史亦能察觉到,各镇节度、州刺史的实权在不断被朱温收缩,此事尚且不谈,刺史原为羽林统军,现被排外至这地方,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
朱汉宾嘴边的皮肉细微的颤了颤,但他只是冷笑:“某素来恭敬,亦不眼馋权柄,且与陛下情同父子,汝说这些与某有甚关系?”
“我当然知道刺史贵为朱温养子,可与氏叔宗一同被赐死的,不还有个朱友恭嘛。”
萧砚也不恼,自顾自的重新倒了一盏热茶,道:“想来,朱友恭与刺史同为朱温养子,却也于三年前先被贬崖州,后旋即赐死。若刺史真以为朱温与你念有亲情,大可径直将李柷丢了这事报上去。”
“哼!”
朱汉宾暗感这少年言语实在老辣,三言两语竟能直陈厉害之处,纵使是他,那份对大梁的忠心都有几分松动了。
正如,他已不在意萧砚直呼“朱温”的名讳。
“少年郎,莫要在这危言耸听,某虽未有大功,却也为大梁征战了数十年,略有薄功……”
“刺史如此能人,又怎可居这小小曹州?”萧砚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饮着茶道:“想那鬼王朱友文,亦为朱温养子,他都能有机会争储,刺史又差到哪去了?”
朱汉宾沉着脸,负手背对着萧砚,一言不发。
厅内外两个不良人一动不动,好似全然没听到二人的对话。
不过那美妇已被吓得不敢哭了,她呆楞着张了张嘴,但还未出声,身后那不良人已将唐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对这一动静,朱汉宾却好似全然未发现。
萧砚笑了笑,给两人的茶杯皆续上了热茶。
每个人意识的最深处,都藏有或大或小的欲望。这东西可能一辈子都会被掩藏住,可若忽有一日被调动起来,便会在那人的心脏上,如藤曼般延伸。
他敲着杯子,静静等待着。
许久,朱汉宾回过身,却并未再谈方才之言,而是道:“济阴王助仆渡过此难关,仆自当尽力为济阴王所念奔走一番。”
“诶,何谈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