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几个太监与宫女,却无形的围成了一个四角,从四面将他监视住。
长廊外,则是一伙玄冥教鬼卒按刀守卫着。
他们奉诏监押济阴王,自该尽心尽力,一刻不敢放松。
……
一将官领着几個金吾卫大步而入。
其连半分礼仪也懒得糊弄,径直板着脸道:“陛下设宴,诏济阴王入宫。”
萧砚闻言有些受宠若惊,同时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低声询问:“敢问将军,可……”
那将官却不待他说完,已一把将他扯下台阶。
“莫要多问,济阴王欲令陛下久等乎?”
萧砚有些狼狈的涨红了脸,手腕却被那将官大力擒住,直直扯出了庭院。
“尔等同行,侯在宫外,待济阴王出宫,还需护送回来。”
禁军因与玄冥教不合,这将官对府邸内的鬼卒亦语气不善。
鬼卒之中的头目只是冷笑一声,遣人安排了坐骑,跟在了他们的车马之后。
马上将至宵禁,街上已几无行人。
长队出了坊门,便一路上了天津桥,向西北角的皇城而去。
萧砚孤身一人坐在车厢内,平静的掀开了车帘,看见大雪簌簌落下,积在了桥下洛水表面的薄冰之上。
桥边,有一伙巡街的金吾卫持戟让道于旁。
其中有一人抬头,正与他的目光遥遥对上。
萧砚放下车帘,双手搭在膝上。
外间寒风瑟瑟,伴着马车过了洛水,抵进左掖门之内。
有早已侯在此处的金吾卫上前掀开厚厚的挡风帘。
萧砚略弯腰下了马车,颇有些惶恐不安的样子。
但他最终还是扬起了头。
城楼之上,重檐歇山顶连绵起伏,积雪层层掩成素白,古朴的朱红宫墙间,厚重之气扑面而来。
此处,百年前,太宗曾校猎伊阙,高宗定百丽,于此宴外夷观“一戎大定乐”,武皇立神都……
百年后,朱温篡唐居于此。
碌碌的官吏、金吾卫穿梭在左掖门大街之间,却再无一人言大唐。
……
而今,大唐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