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长绳串了一批批判为乱军的金吾卫,押送进了大狱。
大殿外间,朱温肥脸因愤怒颤动,一双虎目圆睁,似要将下方的李振吃掉。
他坐在一张胡床上,身上披了御寒的貂衣,扫视着依还遍布血迹的宫城。
“汝欲挟李柷,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杀了朕?”
李振被摔破的额头还在渗血,却来不及处理,此时更是用另一只未骨折的胳膊撑着地面,拼命磕头。
“臣绝无此心!实是晋人奸诈,混迹于金吾卫之中,趁臣不备,挟持臣下掠走了济阴王……”
同时,他又悲戚道:“臣本欲以死效节,但料及晋贼谋划甚大,本想趁机打探他们底细,却不料因此让他们骗开了皇城,万幸陛下神威,一举覆灭晋贼奸计……”
朱温却是大怒,道:“朕之金吾卫,岂是李克用那匹夫可以渗透得了的!?”
李振不敢抬头,只是不住的以头跄地,将地面染上了一抹血点,继而悲怆高呼道:“臣虽侥幸被朱刺史救回,但自知已无颜面对陛下,臣之羞愧,实乃万死不足以谢罪!还望陛下赐臣下一死!”
朱温肥脸沉色,最后道:“朕念你也没这个狗胆弑君!”
言毕,他便看向侯在一旁的鬼王,冷声道:“那孽畜去追人,还未回来?”
后者躬身一礼。
“冥帝去时过晚,恐还没有这般快。”
“废物,妄称什么大天位高手。”朱温面上尽是厌恶之色,而后看向李振:“汝言之晋国细作渗入禁军与玄冥教,可有依据?”
自知已捡回一条命的李振此时才恍觉额头剧痛,但仍然只是垂首颤声道:“那挟持臣下的贼子甚为嚣张,自称是为晋国折冲都尉,且他们先是调动金吾卫生乱,其后又能扮作玄冥教的人第一时间冲出朱刺史的重围,必是有人通风报信!”
朱温捋动着满脸络腮胡,脸色阴晴不定。
这时,便有一禁军将领大步过来。
“陛下,冥帝回来了。”
“单他一人?”
这禁军将领犹豫了下,拱手道:“确只有冥帝一人。”
“让他滚过来!”
须臾,朱友珪一脸惶恐的躬身入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