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看了眼躺在榻上的少年,呼出一口气,踱步跟了出去。
外间,降臣的身影早已不见,唯有鱼幼姝还侯着,此时尤为奇怪的询问道:“校尉,方才那女使看起来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可是天子……”
“无碍,还得麻烦鱼娘子安排人这两日暂且照料着,过两日,我会遣人送回兖州。”萧砚顿了顿,道:“还有,从今以后,里面的人便已萧姓称呼,莫要让旁人知晓。”
鱼幼姝哑然一愣,而后垂首应声。
此间事了,萧砚也才想起似有计划。
他已得到消息,崔钰已被调至洛阳,应是走了朱友贞的关系,暂时远离了汴梁的冥帝余威。
按照他的筹划,该要通过此人与朱友贞接触一番。
但抬头一望,夜色已不知不觉极为深沉,现在安排实在是过于太晚了些。
…………
夜中,直到回房欲睡,降臣也全无人影。
萧砚还刻意检查过她的行囊,能发现药箱等物都已消失不见,如若猜的没错,她理应已带着满腹怨气兀自离开。
他遂负手站在窗边,心下略有些怅然。
降臣这个人,于他而言确实是很讲义气的,一纸书信过去,人家肯千里而来,便已是极给面子。
从旁人来看,他确实是颇不识抬举了。
但他却是有些顾忌。
依照他的记忆,降臣其人实则有百岁经历,不管她到底如何做的,所谋理应不会是如此简单。
不可被美色诱惑!
心下如此作想,他便已按捺住了心下的愧疚感,抬手,欲将木窗放下。
但就在这目光微扬间,他便已看见了对面的房顶上,一长发倩影正屈膝而坐,月光盈盈洒下,正正好好落在了她的美眸之中。萧砚怔然间,分明看清了她略有些得意的娇媚脸庞。
“少年,在想我么?”
“尸祖这是何故……”萧砚发出晒笑。
下一刻,一条绷带绷得笔直,直直甩来。
他心下惊诧,切身闪避。
再抬眼,便见房顶之上已无人影。而后,房门被推掩开来,降臣的身影则已施然而入。
萧砚笑笑,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