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兵早已听见动静,一波一波从大堂涌了进来,双拳难敌四手,渐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刘仁恭避无可避,矮身就向廊下爬去,那边有几方被撞倒的桌案,其后还可躲一躲。
至于那名老道,此时无端被卷入了厮杀之中,只是有苦说不出,只得连连挥着拂尘,抽死了好几名杀来的衙兵。
他作为最冤枉的人质,不是没想过袭击萧砚以证清白,但他只是向那边一瞟,就吓得不敢再看。
后者已扎紧道袍双袖,于人堆中不断流转,每有错身之时,必有一人影胸口发黑,干瘪倒下。
闲庭信步中,杀人似乎对他而言,简单的犹如喝水。
若是旁观者看去,似觉在欣赏一段艺术。
但场面实际还是凶险,此时,洒出去的血已溅红了灯笼,烛灯也摇摇晃晃,被鲜血浇灭。
虎背熊腰的幽州衙兵还在向里蜂涌。
萧砚后撤半步,一股气机于掌中凝聚,继而在运掌起势之间,掌心煞气如雾,由远及近,向着数位衙兵的面门重重拍出。
乍然。
只似狂风骤起。
空中细密的雨点先是一顿,而后骤然乱颤,雨中,滚滚煞气如刃,刃飞而出,携着漫天杀意,笼罩住了无数人的眼睛。
大门口,惨叫声乱起,一股莫名的恐惧,让人不由自生。
萧砚仍只是平静,两手左右一摄,各自持住一柄铁刀,合身直撞进涌进来的衙兵当中。
这个时候,大门口正还混乱,他双手长刀连击,每一出没,就在数道人影的颈前,留下了细密的一条血痕。恰才闯进来的人堆霎时心惧,纷纷拼命的向后退。
门槛边,滴血的刀探了出来。
其后,萧砚一脸漠然,立在阶上,缓缓止步。进而,冷眼俯视着阶下连绵的、不断闪着寒光的刀戟。
后面,那道士脸皮一跳。
这厮真不是杀神!?
竟只凭着两柄长刀,就生生的将这大门瞬间堵住了?!
一众衙兵被那对一蓝一黑的眸子,都只是看的心惧,皆是面面相觑,一时不敢上前。
衙署内,几个不良人的压力几是猝然骤降。
大门外,押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