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被缠满了大大小小的蛇躯。
“不是他,那就是你了。”
李嗣源眯着眼,抬手戴上脸谱,却发觉这东西竟盖不住自己的脸。
他遂长叹一声,随手将其丢进蛇坑。
“真是,惹人厌烦。”
而后,他的身形远离了蛇坑,向外而去。
“来人,召六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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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夏日,大雨又如瓢泼一般的灌了下来,浇得整个天地白茫茫的都不可见。
蜿蜒从兴隆清灰岭向下淌来的泃(ju)水便缓缓暴涨起来,已不复往日的平静,只是在风雨中翻卷着滔滔浊浪。
泃水在渔阳以西,间有平虏渠、泉州渠,是可通航的河道,在汉末曹魏年间,就可经此转运中原的军需,抵至长城之下,谓之战略要道。除此之外,还有一应民用之物,如盐、粮、茶等等,亦是经此从卢台(今天津)南来,可一路送至檀州。
故整个河道的渡口向来繁盛,每天来往的驳船达十余只,亦有左近的纤夫等等为之效命。
泃水东面岸侧,几处险要之地,皆已设有哨卡堆拨,一应纤夫、驿船,皆扣之留下,不得随意往返。领兵之人,却是一漠北渠帅,以及刘守文所部的一个小军官。
除他们麾下的数百守兵外,哨卡中还有一小部分燕地土著。
自漠北南下以来,刘守文一扫颓败之势,除招揽溃败部众外,还强攻、恐吓勒索整个辽东乃至渔阳左近的豪强、村寨,令他们出丁入伍,供应军资,保障他能够东山再起。
所以只在这短短一月间,他又马上拉起了一支足足凑够三万丁壮的队伍,余者老弱,更是不计其数,全凭其随意差使。
东面已传来消息,刘守文亦已自称幽州留后,言之待击破刘守光后,就迎刘仁恭重归节度使之位。但他到底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在这风卷雨疾的天气中,漠北人作为留后的强援,自是不愿出棚屋的,而刘守文遣来的这一营自诩精锐的人马,亦不肯冒雨警戒。
所以几处险要之地,竟都交给了这些新入伍的丁壮。
说是丁壮,确实除了壮之外,便别无其他了。整个新编营,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