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辖底不急不缓的趋着马,向旁边的人询问道:“耶律剌葛那边,如何了?”
“剌葛惕隐,遣人从辽东来信,言王后已被困于古北口,不但接不到大王的信,一时也不会回转。
“而现下,万事俱备,只待于越回去主持大局了……”
耶律辖底眯了眯眼。
“也就是说,堵在古北口的人,是河东李嗣源的手下?”
“想必是的。”
闻言,耶律辖底便点了点头,愈发对信上的“巴尔”更感兴趣起来。
但眼下,他却不再细想这些,只是持鞭重重一挥,奔驰向北。
虽说自己时年已过五十。
但他,也确实想过一过大王的瘾。
马背上,耶律辖底发出一声冷哼。
“斩某家?”
到时候,谁斩谁,言之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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泃水向东三十里。
定霸都的大营已安扎下来,因再往东,就已极其容易被漠北或者刘守文部的游骑发现。
傍晚余晖,缓缓垂落在天边尽头。
萧砚负手立在望楼中,只是打量着整座大营里的兵卒。
最骁勇的那部,还是从汴梁带来的龙骧军。
这八百骑已折损了近两百,这一路杀来,可谓是谁挡杀谁,全无敌手,算得上是他能够执掌定霸都的底气之一。
前日冲营,也就是他们换上了定霸都的甲胄,将泃水那边的营盘瞬间冲垮。
可谓是百战之师,精锐中的精锐。
不过,他们终究是朱温的兵马,现下虽是自己统领,而后带着他们立功,却不能说他们就忠心自己了。
倒是王彦章,可以好好发展发展……
他的目光转移,看向了占据整个大营的定霸都兵卒。
定霸都满额当有一万五,但现今不过一万一。其中,重甲步卒两千、重甲骑兵三百、轻骑一千五,余者皆是着皮甲的普通步卒。
不过,毕竟是刘仁恭举河北之力养出来的精锐,在这整个天下,也可以说是排得上号了。
对他们,萧砚才是真的眼馋得紧,简直恨不得马上取刘仁恭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