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不看好,这句话这些时日已听了多少次,而今再听,都只是悲意上涌。
刘守光继续勉励众人:“城北有元行钦替某坐镇,漠北军野战尚可,攻城岂能有义昌军强悍?诸位只管安心守在此处,某亦在这里,与诸位共存亡!”
话已至此,众将除了效死,还能如何?
都是跟着刘守光一条路走到黑的,当时反刘仁恭、追杀刘守文,甚至把后者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惶恐请漠北援助,才稍稍保下一条命来,必然是将他们恨到了骨子里。
而今恐怕就算献城投降,后面在刘守文麾下也是一个死。
何况,还有漠北军一直在旁虎视眈眈……
……
但话虽如此,渔阳已是千疮百孔,岂是一两句振奋之言就能守住的。
守城器械几已用尽,城中存粮早已吃绝,已落得杀马充饥的地步。
城内城外,厮杀声好似要让山崩地裂,守军近万众,已在多日的惨烈消耗下损失过半,下边的义昌军却还好似源源不断,一波打退,便又马上逼着老弱青壮填命,待卢龙军的力气用尽了,又马上大肆攻城。
城头之上,甚而多次被义昌军的步卒登上来,若非刘守光险之又险的将最后的替补亲军压上,城头都要不保。
而那道豁口,一直说着要填补上,但在一条条人命的消耗下,仍然在不断扩大,成为义昌军主攻的地方。
这一日直直杀到落日,守军的血几已流干,城外才鸣金收兵。
但众人看着几面城墙里,疲倦得直不起腰的寥寥守军,都能猜得到,不过一日,这渔阳的下场——
唯有陷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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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城北,漠北大营。
几十骑隆隆驰入寨门,左右的漠北兵卒皆是匆忙立盾持矛,将他们结阵挡住。
“滚开!”
年过四旬,面相儒雅的刘守文难得窝了火气,这会全身穿了甲胄,只是骑在马上按着刀柄,沉脸喝声。
护在他周围的几十骑亦是不惧,他们作为刘守文的亲军,是正儿八经的百战之兵,可不像泃水那边自诩“精锐”的人马那般窝囊。
他们这会身处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