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却向他招了招手,主动出声道:“上兵伐谋,攻心为上。小伎俩,但很管用。”
“末将受教了。”
“你替我受降,看好这些人。”
王彦章正还在思索,此时便低声道:“可咱们的人手已有些不足……”
萧砚双眸虚掩,声音里有些漠然。
“漠北军中,所有不会汉话的将领、以及方才逃过去的俘虏,选出来,一并杀了。
“再从漠北兵卒中,挑出部分会汉话的人,任为管理队长。除这些人外,其余漠北人的吃食降半,从明日开始,准备重建渔阳。”
王彦章先是惊诧,而后狞笑了声。
“军使放心,交给末将便是。”
……
城南,刘守文从残部中调动了半数人,准备入北城支援。
但还未走到一半,前面已有斥候传来消息——
漠北军,投降了……
众将在惊惧之余,亦也开始痛骂,无非是骂这些漠北人拿好处的时候完全不手软,投起降来,竟也一刻也不敢坚持。
作为邀请漠北南下的刘守文,自然也是脸上无光,但这会已不是发牢骚的时候,只得匆匆忙忙令人押来刘守光与元行钦二人。
二人早已被饿成皮包骨,元行钦更是到处都是伤口,两人灰头土脸,狼狈至极。
但刘守光这会偏是神采奕奕,撑着最后些许力气,放声大笑:“兄长,我的好兄长,如何?看看,你费这么大的力气,这河北的主人,也终归是我刘守光!
“某的爱将李小喜,让你败惨了吧?哈哈哈……”
一旁,元行钦只是沉默不语。躲藏的这些日子,刘守光话里话外都只在大肆感谢李小喜,对他的贡献半分不提,更是因为自己寻水被捉到,被俘虏前,刘守光对他还狠狠发了一顿牢骚。
虽说二人主仆一场,他的忠心还不至于因此动摇,但总归有些不是滋味。
而刘守文此时脸色铁青,已全无擒住刘守光的喜悦之感,早先想好的羞辱手段,这会更是没有时间施展出来,只能冷哼一声,亲自提剑架在自己这个弟弟的颈上,死死盯着北面的主街道。
刘守光却是仍然面无惧意,尤显洋洋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