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驰过山丘,于草地间留下了长串的浅印。
铁甲上的甲叶凝了晨露,被风一吹就散。
远远的,便已能望见西边尽头,有炊烟腾腾缭绕而起,于夏风间晃荡。
有游骑趋马过来,甫一见到萧砚那双锐利的双眸,就欲下马参拜。
“参见军使……”
“不必多礼,速回营告诉王彦章,准备渡河西进。”
“喏!”
萧砚显得有些风尘仆仆,身上的铁甲都沾了灰,但眸子依然很有神采,顾盼之间,杀意逼人。
他身后只跟了十余骑,不过都是一人双马,从渔阳一路疾驰到泃水河畔,所有坐骑都尽是灰尘遍身,掉膘严重。
世里奇香也在众骑士当中,这会一身功力都已被降臣封住,脸色有些发白。
付暗负责监押她,这会嚼着草茎,趋马上前:“校尉,属下以为,这胡女应不会太老实,不如砍了,省得今后麻烦。”
他的声音不小,世里奇香听的一清二楚。
但她非但不惧,嘴角还有嘲讽之色:“若非以多欺少,尔等南蛮岂能困住我?你们中原人,素会阴谋诡计,若非是欺骗王后,你们怎有机会如此得意?
“还有你这南人统帅,呸,尽会些不耻勾当,心肠实是歹毒,怎敢厚颜无耻说俘虏了大王,尔……”
一旁有不良人默默听着,当即奔马过去,一鞭抽在其脸上。
“啪。”
鲜红血饮渗出,世里奇香嘴角也泛出血,却尤只是凶狠一笑,斜睨着他们,似要寻个痛快:“等着吧,待王后与大王重回草原,定要万骑南下,诛尔等的脑袋!
“杀了我!我在天上看着你们!”
但自始至终,萧砚看都没看她,只是用马鞭前指:“述里朵于我尚有大用,一味用威只会适得其反,也需给她一点甜头。”
付暗亦是懒得理那胡女,世里奇香被俘虏在渔阳,尚不知漠北已然变天,不过她倒是知道了耶律阿保机已逃亡了辽东,所以再次有了信心。故不管这些时日不良人如何用刑,其竟不肯吐出半点漠北军的底细。
但这兖州分舵的不良人早已是萧砚嫡系中的嫡系,自是最清楚当下的局势,便只是看着这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