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帮官吏下田割麦、锄地,百姓们偏偏最是吃这一套,故他的名声在民间一向不错。
在一众官吏、农夫们的簇拥下,李嗣源继续顶着雨笠巡视河道。
这时候,有一骑远远的从南面冒雪而来。
有在远处静候的通文馆门徒本欲作拦,却在看清来人后,纷纷散去。
来骑虽是个男人,但俊美的过分,阴柔的似若女人一般,一些道旁的农夫都看傻了眼,还以为是哪个娘们女扮男装来的。
其戴着一个乌纱幞头,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显得很是亲和,便是对着这些往日里视如蝼蚁的低级官吏,也能一一点头示意。
有熟悉他的官吏也急忙行礼:“见过礼字门主。”
“你怎来了?”
李嗣源头也不回,负手缓步。
李存礼近了些,拂起宽大的袖子,附耳低声道:“大哥,世子败了……”
前者那双狭长的三角眼,几乎是霎时一眯。
他顿步而停,负手看着已结冰而止的河水,脸上若有所思,却是一言不发。
一旁,马上就有通文馆门徒屏退一应官吏、农夫。
这下子,李嗣源才继续踱步,语气淡漠:“他也会败?”
“是大败。”
李存礼稍稍躬身,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轻声道:“义从军几无幸存,非死即降。便是鸦儿军,也都折损大半……老十麾下的飞虎军,全军覆没。”
“!?”
李嗣源捋着八字胡的手一顿,回头看来,稍有些惊色。
李存礼的面上还是一副淡淡的笑意,道:“假不了,愚弟从太原来,虽没见到世子,但据老九所说,世子被追兵追的割发逃生,若非老十与鸦儿军拼死阻拦敌军,其险些没机会逃回河东。”
而后,他语气顿了顿,继续平缓道:“此次世子虽不能说是单骑走免,但也差不多了。一万余义从军丢在了河北,鸦儿军也折损了近八成。且最关键的是,他还是败在一个无名小卒手中……”
李嗣源捋着八字胡,眯眼道:“何人?”
“汴梁,萧砚。”
“朱温的人?”李嗣源愣了愣,继而思忖了下,自问自答道:“也只有朱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