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等人,早已是令各部登上城头寨墙准备死守。
然而,等甫一向南望,就看见了这一毕生难忘的场景。
雨雾视线不可及中,铺天盖地的溃军浪潮席卷向北来,人头之密,哭喊声之大,已让人头皮发麻,再看那好似完全看不见的追击大军不过才几千人,且看形制式,分明就是前些时日向南溃败的定霸都,更是骇得人人变色。
真有敢以千骑搏十数万的人?
“定霸都,何时如此骁勇了……”
一从沧州来的将领喃喃自语,却是有些不可置信。
孙鹤亦是不可答,唯只有沉默以对。
“孙都帅,我们该如何作?”旁边有人发问。
“这……”
孙鹤皱起眉,望着堵在东城外的一些燕军营寨已然慌乱,一副自危的模样,竟有些意动。
这时候,突有一道暴喝响起。
“萧帅军令!
凡义昌军所部上下,皆不得妄动!各自戍守城门,谨防燕军溃部涌入幽州!萧帅即在城下平乱,乱事克定后,萧帅就要亲自接管义昌军。
论功行赏!”
孙鹤等人急忙折身去看,却见正是几个身着义昌军服饰,却戴着斗笠的骑卒手持着一块令牌,正在营中不断来回疾驰。
进而,便不待他们有什么反应,就听整个义昌军大营内,倏的爆发出一声欢呼声。
霎时,从沧州来的众将皆是脸色一白,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过也不需要他们做什么,下头的军士们好像是早已得了安排也似,纷纷从东城门涌进城内,且城内的元行钦部竟也是毫不阻拦,反而和他们汇在一处,毫不客气的闭紧各处城门,只是坐观城下的十数万人逐步发展成总溃败。
——
瀛洲。
山谷内,一辆又一辆载着金银、粮草的大车只是不断涌出谷口,似乎没有断绝的时候。
谷口两侧的山坡上,新建起的营寨上,冯道捋着须,不时出声让一旁的不良人记录运出的军需总量。
旁边,付暗难得的擦着汗,稍有些喘气道:“冯公,这批粮草已是我能购到的最后一批,若是还要,就得去赵地买了……”
冯道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