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只是萧砚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已胜过多少赏钱了,丁昭浦现下作为宫里的大宦官,名下假子颇多,其中互相间的勾心斗角又不计其数,向上使钱、向下使绊子都只是寻常事,真想出头全看丁昭浦一句话而已。
而勉强作为丁昭浦信重的几个假子之一,谁不知这位年纪轻轻的冠军侯就是他们这阿爷在宫外最大的靠山,能得靠山的靠山这么一句话,还怕不能出头?
丁昭浦自然明白萧砚这是在赏恩,便也当然愿意给这个面子,遂不吝给了那小宦官一些褒奖之言,最后才一挥手:“过去守着。”
那小宦官自是欣喜至极,忙不迭的绕过假山,旋即便去小径园外守候便是。
其走后,丁昭浦的态度便又恭敬了些,不掩巴结之感,进而左右看了看,然后才一撩拂尘,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包来:“照君侯的意思,今日陛下服用仙丹时,奴婢悄悄取了一枚来,是最新鲜的……”
“费心了。”萧砚缓缓颔首,取过那所谓的仙丹,竟是就将这唯一一枚径直用手指碾碎,而后轻轻闻了闻。
丁昭浦自有些惶然,朱温宝贵这玩意的很,每日都有专人计数,他可是冒着巨大的风险偷了一枚出来,这一碾碎,可就没有第二枚了……
然则,萧砚的脸上已经显出了然的淡笑来,而后掌心闪过流光,一缕缭绕的鬼气便腾出,径直将那仙丹的碎末摧毁成空气。
“果然是罂粟。”
他自语一声,而后道:“这所谓仙丹,是由何人炼的?在何处炼的?丹材从何处来?”
“好教君侯知道,这仙丹,初是由鬼王呈上,之后陛下才令其将丹室搬到宫里来,却是两个传说中的天竺圣僧,专门在庆宁宫划有一座丹室,除非有腰牌,皆不得入,至于丹材……”
丁昭浦想了想,摇头道:“奴婢并未亲眼见到过转运丹材的过程,不过听说还是由鬼王花费数月派人从西域取回定量,据传有好些丹材十年一熟,许就是君侯您说的这‘罂粟’……”
“什么十年一熟。”萧砚自是失笑,却并不多言,而后道:“什么天竺妖僧,也会炼丹?我中国佛家不可?道统无人?”
丁昭浦讪笑道:“亦也是鬼王,他借昔年天师府张玄陵不肯臣服一事,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