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属下不得不相信天暗星曾经与我说的一句话——
三百年太久,我辈,只争朝夕……”
……
三千院喉结耸动,嘴唇干涩不已,撑在地面上的手背上更是下意识死死抓着地面,青筋暴起,实则脑袋已经混沌不堪,不过只是死死的将额头抵在地面而已。
而坐在他对面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袁天罡,听前面的话时还无所动容,直到最后一句话被三千院艰难吐出来,才稍稍沉吟,但也不知心中所想是何。
且出乎三千院意料的是,片刻后,袁天罡的语气竟然还是平和,不过倒是没了冷笑。
“如此说来,你是无论如何也要追随他了。”
“不。”三千院抬起头来,道:“大帅下令,属下必效死为之。就算是去除天暗星,属下亦会效死而为,但属下斗胆,此事过后,属下但请辞去总舵主一位,忝为一不良人,为大帅谋事,献余生之血。”
袁天罡笑了,甚至是不掩声音的笑。
“其人真值得你如此?”
三千院摇了摇头:“属下不是信他,是信他给属下画的那一不良人的愿景。属下数十年来在塞外、在河北、在中原奔走,一直在等,却又不知道在等什么,现在才明白,属下是在等这么一个人……自从跟随大帅以来,属下从来不惧生死,更无惧所谓岁月,但前半生便罢了,却惧这后半生,连个愿景都没有。”
一语之下,这院中便瞬间静谧了下去,甚至连前院的动静都慢慢传了过来,三千院盯着地面,已然知道自己恐怕要去投靠萧砚了。
甚至于,他可能连投靠萧砚的机会都没有。
袁天罡摩挲着几片飘在桌上的落叶,在夜色下,竟能仔细看清其上的纹路,而后在看遍这几片落叶所有的分叉点后,才颔首出声。
“你言之有理,是本帅偏驳了。”
三千院闻言一喜,立即抬头。
但袁天罡的声音未止,却是继续道:“然本帅向来不喜为形势束缚,便与人设了一个赌局。这天命,向来是搏出来的,太宗如此,大唐也是如此。这愿景,画之有用否?”
三千院一愣,依然不解其意。
袁天罡并不理会他,似乎这番话也不是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