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院说的,只是拂衫而起:“那位九皇子,让你在通文馆作何事?”
三千院愣之不及,待从这话题陡转中反应过来,才慌忙来答:“不过是见机行事,监视圣主李嗣源动向,摸清此人一应暗地里的作为。”
“倒确实是眼光独到。”袁天罡点评了一句,俨然是在说萧砚。
不过他马上便道:“对李嗣源的动作,就此作罢,巴尔之身可留,你也依旧配合那人行事,不过只有一点,你为其间的所为,需尽数呈于藏兵谷一份,可知?”
三千院并不解为何要对李嗣源放弃动作,但不妨碍他心下大喜,急忙应答:“属下听命。”
“还有一事。”
袁天罡负手道:“李嗣源有一义子张子凡,你安排一二,让其去方山走动走动。”
“属下遵令。”
三千院当即应声,俯首行礼。
不过待抬头,袁天罡竟也没了踪影,只有后方他的‘夫人’领着几个女婢茫然掌灯过来:“郎君,你跪在这作甚?”
“你懂什么。”三千院瞥了其人一眼,漫不经心道:“此行漠北,新得了一功法……往后不要擅自来打扰某。”
“哦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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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停了许久的驴车开始缓缓行在道上。
然则,这驴车之内,竟是无人。
于它身前,袁天罡负手而行,不过只是观着黄花地,西风紧,夜蓝天,北雁南飞。
这大唐北都,太原晋阳府,终究是添了秋意。
拉车的驴在后面打着响鼻,缓缓跟着,一步一步,极有人性,似若通灵。
而在驴背上,便不知何时有了一道撑着下巴作思考状的人影,正捻着耳边白发啧啧称奇。
“好多年了,居然能观到袁兄因为一言而变了心思,妙哉、妙哉……”
袁天罡负手不答。
但他身后那驴背上的人却仍然喋喋不休。
“三百年太久,只争朝夕……多合袁兄之霸道,咦……不过是否有暗嘲袁兄之意?”
“够了。”袁天罡冷笑一声:“若非你的赌局,本帅何故如此?早就……”
“早就如那李偘一样,打发到某个角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