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留在他手中也是个祸害,但他更相信,两三年过后的汇通票行,萧砚不给,没人敢抢。
而这半年来因为韩延徽做事很是得体,大对敬翔的胃口,遂从张文蔚那里暂时借调了过来,在崇政院谋了份差遣,也算是成为了敬翔暂时的幕僚。
“下官见过敬相。”
韩延徽捧着一堆卷轴,入门先见礼。
敬翔正埋在桌子上处理奏折,现今朱温愈加不问国事,很是沉迷于鬼王进献给他的“延年益寿术”,大小奏折都堆在崇政院,朱温倒是信得过与他共事了几十年的敬翔。
“唉……”敬翔抬起头,开口却是先叹了口气,然后玩笑道:“冠军侯已在回京途中,只怕再等月余,老夫就无法与藏明共事咯,可惜可惜啊……”
韩延徽缓缓一笑,倒是没有替萧砚做主说什么大可以再借给敬翔使唤的话,只是诚恳道:“这半年来能与敬相共事,下官收获良多,已是荣幸之至,实不敢贪图。”
敬翔爽朗一笑,让韩延徽落座,而后捋须问道:“怎么,之前让你代为梳理南厢户籍一事,已有决断了?”
汴京城南厢是底层百姓与三教九流居住的地方,大梁的坊市制度很宽松,这些年随着城池扩张里面的人口愈加混杂,前阵子朱温突然来了兴致,说打算再给汴京城扩建一座外城,原因当然是要扩建皇宫,原有的地基太小,实在不够。
这等劳民伤财的事,敬翔当然不愿意赞同,但朱温近年来愈加有暴君的气质,很喜独断,当下只好暂且应下,后面再择机劝阻。
要扩建外城,当然要需先梳理本就属于外城的南厢户口,如果朱温真的执意要做,也便征抽徭役、统计搬迁人口,这件事不大不小,拿给韩延徽配合户部一起做正合适,敬翔对这个同样书生气很重的后辈感官很好,愿意花些心思培养一番。
不料韩延徽却是摇了摇头,道:“敬相交予下官的事,下官自当尽心尽力,然今日却有要事禀于敬相,比起清查户口一事,更为重要。”
敬翔早已注意到韩延徽捧着的那一堆卷轴,之前没过问,现下已是好奇起来,捋着胡须道:“可与冠军侯有关?”
韩延徽略有些意外,心下倒是佩服敬翔一针见血,遂上前摊开几张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