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攒动,都是贩夫走卒,屎味少了,复杂的汗味浓郁起来。
永哥鼻翼翕张,这回是真在各种臭味中,找到了一丝清新。
循味瞧去,是一茅草房。
房小,当个后厨绰绰有余。
房外支棱了俩竹竿,上面搭着七八层破布,似乎只有这般,才能完美防雨。
清新的味道,便是从茅草房里传出来的。
而布棚下满满登登的客人,也是被这味道吸引而来。
罗永吞了一口口水,努力抑制神识的蠢蠢欲动。
“兄弟,奶茶!”
沈青云取出两杯,疑惑道:“永哥,这玩意儿可配不了奶茶,得酒。”
“知道你不喜喝酒,”罗永手拿奶茶,碰了沈青云手里的,欣喜道,“为咱俩重归于好的友情干杯!”
等了一盏茶,一桌贩夫走卒打着饱嗝,摸着肚皮离去。
另五个贩夫走卒刚朝空桌迈出一步,俩兄弟就拉着残影给占了。
“掌柜的,先来两碗卤煮,蒜泥加倍,老汤多半勺,其他一概不要。”
掌柜是个年轻妇人,碎花布束发。
她闻声后视,见沈青云,不免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红着脸应了声儿。
罗永贱兮兮低语:“兄弟,就你这一嗓子,高低多半碗。”
“打赌?”
“赌……什么?”
沈青云咣咣摸出两瓶酒杵桌上。
“永哥赢了,我陪你烧刀子,我赢了,我就喝我的快乐水了。”
“妙哉且鸡贼,但兄弟你不懂女人的心思啊,哈哈,我接了!”
少顷。
妇人都不用托盘,两手兜着碗底,双臂还各有三碗。
饶是脚下走得飞快,八碗卤煮不断晃悠,硬是没洒出一滴汤。
罗永眼中掠过一抹赞赏,注视妇人走过来,身子一矮,双臂搁桌上,碗底的手掌一旋,手掌跑了,两碗卤煮嘎达落桌面。
“两位客官请慢用。”
然后带着剩下的六碗走人。
“这功夫,没二十年练不出来。”罗永还待继续感慨,沈青云都开始收烧刀子了,“兄弟,啥原因让她对你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