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林海未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洪承畴如今还在浙江海道任上,从鄞县大牢里捞人还是很有可能的。而且他正准备这几天去趟鄞县,趁着洪承畴还没离任,有件事还要请他帮个忙。
“大人,单叔平生从无虚言。属下敢以性命担保,既是他说要把命卖给大人,今后无论是要他做什么,定然是毫不含糊……”吴国毅见林海有些意动,继续在一旁进言道。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而且五个月来还是第一次为了私事相求,林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方才缓缓问道:“他儿子究竟犯的什么事,可有对你说过?”
吴国毅于是把单思南之子吃官司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原来这小子被过度溺爱,他爹一身的武艺没有学到几成,历代内家拳宗师内敛的性格更是与他无缘,打小就仗着有几手功夫跟人打架斗殴,尚气使性。
十三四岁之后更是不学好,小小年纪就跑去打行里厮混,任他爹如何打骂都只是不听。他爹对儿子也下不去狠手,最后没法子跑到打行里踢馆,直接把里头的一帮青手给打服了,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别让他儿子在这里上班。
结果这事过后,这小子直接就不理他老子了,整天跟着一帮浮浪子弟四处招摇,吃喝嫖赌样样来哉,单思南对此也毫无办法。
不久前,这伙人在妓院里跟另一帮街溜子争风吃醋,其中有一人失手打死了人,但因为行凶这人颇有点家底,家人往衙门里使了银子,结果这命案最后就背在了单思南之子的头上。
林海听完吴国毅的话后,盯着他笑了笑:“那单思南爱子心切,自然说他儿子是被人诬陷的,你又怎知人不是他儿子杀的?”
“这……单叔从不打诳语,应当不会欺瞒于我罢……”吴国毅有些心虚,半晌后方才道,“大人明鉴,此事属下委实不知端的。”
“我知你为人重情重义,但不要被人当枪使了。”林海盯着吴国毅的眉心,沉默了片刻后方才接着道,“此外,今后也不要在本千户面前说这等没根脚的话。你要知晓,凡是从你嘴里说出的话,本千户向来都是认真对待的。”
其实林海才不关心人是谁杀的,左右不过是一帮街头混混打架斗殴罢了,他这番话只是为了稍微敲打一下吴国毅而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