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清洗过的墙皮上,不知道裹了多少肮脏的血污与泥垢。角落尽是老鼠蟑螂的粪便,破破烂烂的木桌,油水顺着腿脚落往地面,然后粘连鞋底走了个遍,黑漆漆的地板踩在上面黏糊黏糊。刚进门的狱卒瞧见围在桌子前大吃大喝的几人,咽着口水去拿随意扔在角落台子上的碗。碗里还有上次没喝完的酒,具体是几天前又或是十几天前,谁知道呢?抛干净碗里的液体,裹上袖子在中间抹一圈,拿着碗不客气上前讨酒喝。“什么来头?”咕噜咕噜啊“不知道听说偷溜仓库被抓,还杀了人!”进门的狱卒喝一半漏一半,说话含糊不清。“那死定了!”一听闹了人命,坐着的人一副看死人的表情。“啧啧,这些老爷长得真干净,有什么交代没?”其中一人伸出舌头抹掉下巴流出来的酒,幸灾乐祸的情绪丝毫不加掩饰。“轮不到你来教训,威尔特大人亲自下令收监,你们几个老实点。”押送犯人的狱卒又干了一碗,虽说是骑士营淘汰下来的劣质品,可他们这烂地方,有吃有喝就不错了。“你们两个,跟我走!”被人推了一下,无夜平静地看着几个狱卒对自己评头论足,默默跟上往里去。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牢狱体验竟然在游戏里实现了。整挺好…过了大厅,牢里只有一条路可供通行,两侧错位排列的铁栅门之间隔着15米厚的石墙,墙上挂着能一巴掌扇灭的烛灯。照明条件比仓库低了好几个档次。过道的烛光照不进牢房,更显得铁栅门阴暗深邃,经过时偶尔听见里面传来动静,阴冷的目光刺破黑暗,越过栅门投向两人。像无夜和伞兵一号这类模样干净的犯人极为少见,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人家,最容易招来嘲弄、讥讽与歧视。“安静!”狱卒的咆哮压过了所有的细碎低语,周围顿时安静。一行人前进了大约二、三十米,尽头90度岔路分列左右,左边通往拷问室,无夜跟着狱卒往右边去。“进去!”他们停在倒数第三间牢房前,狱卒开好锁将两人赶了进去,然后一句话没说,也不多看一眼“哐”地锁门离开。威尔特在管家的陪同下返回城堡主楼。他并不急着召见桃之之,适当的冷落能放大人内心的焦灼,滋生更多不安,尤其在对方渴求自己的时候。晚上十点,三楼议事厅。沐浴后,威尔特换上了舒适轻便的服饰坐在书桌前翻阅文件,管家巴尔纳从外面进来,恭敬地呈上和往常一样的热饮。“少爷,有件事需要跟您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