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手持表面平滑的方形竹筛,将水中的纸浆轻轻捞起。众人停下脚步,静静地看了一会。看得出来,他们的手法还不太娴熟,经常要尝试很多次,才能捞得厚薄适中、分布均匀的纸膜。而其中又快又准的,竟是几个头发斑白的老人。
“长者亦来服徭?”司马盾皱起了眉头,看向皂隶。
“上吏误会了。”小吏连忙解释道:“这道工序叫捞浆,最为重要,但做得好的工匠也不多。有人想了个主意,雇了几位在镐池、渭水持竹筐捞鱼为生的老渔父。没想到他们竟捞得又稳又好!每日发十文工钱呢!”
众人一路看过来,原本被咸阳人认为是赵高发癔症才收上来的破布麻头,竟一板一眼地投入到工序里。众人的心中越发期待起最终的成品来。
“少府人在何处?”工坊很长,众人走了一刻,已经快到尽头,都未见易华伟。
“就在前方。”小吏指着正前方道:“今日正好是新一批纸晒好的日子,各位上吏都等在那!”
闻言,几人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走过一个个浸泡着纸浆的石塘后,众人的眼前豁然开朗,一片浅黄色的海洋瞬间映入眼帘。那是无数正在暴晒的纸膜,如同金色的波浪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今日,天空格外湛蓝开阔,金色的阳光毫不吝啬地倾洒在这片池畔高地上,数百上千面竹筛整齐地排列着,尽情吸收着艳阳的热量。
阳光洒在竹筛上,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晕,那上面的水分在阳光的照耀下,慢慢蒸发升腾,化作缕缕轻烟,袅袅飘散。随着水分的逐渐离去,只剩下一张张薄薄而干燥的纸张。
工匠们小心翼翼地将暴晒好的麻纸揭下,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损坏这来之不易的成果。揭下纸张后,用方石轻轻地压一压,让纸张更加平整。最后,这些纸张被堆叠到一起,小心地送到案几上。
历经一年多的辛劳,终于收获了成果。易华伟满心欢喜,正欲在这张麻纸上挥毫试写书法之时,小吏引领着卫东、秦明几人来到了他的身前。
卫东、秦明、司马盾等人神色恭敬,整了整衣冠,朝着易华伟躬身行了一礼,齐声道:
“下官卫东、秦明、司马盾……拜见赵大人!”
易华伟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