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通抬手示意项梁入座,一边说道:“如今大秦虽一统四海,但各方暗流涌动。我听闻先生在吴中有颇高威望,且见识不凡,想与先生探讨一番这天下局势以及吴中未来之走向。”
项梁目光闪动几下,直视殷通:“大人过誉,项梁不过一介草民。天下大事,太过纷繁,项某蛰伏乡野久矣,早就不问世事了,不知大人此话何意啊?”
殷通盯着项梁看了一会,轻轻摇头,笑道:
“先生不必自谦,我观先生气宇不凡,定有高见。如今朝廷政令频出,百姓颇有怨言。我身为郡守,既想保一方安宁,又得遵朝廷之令,实在是左右为难。”
项梁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大人为一方郡守,心系百姓,实乃百姓之福。然大秦律法森严,大人也需谨慎行事。”
殷通微微叹气:“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如今这局势,若不未雨绸缪,恐生变故。我听闻先生家族在楚地曾……”
话未说完,殷通似是意识到不妥,停顿了一下。
项梁神色不变,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家族往事,早已如烟。如今我们皆为秦人,自当遵循秦律。”
殷通点头:“先生豁达。但我听闻,楚地旧民对大秦仍有诸多不满,先生以为该当如何化解?”
项梁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大人,民心所向,非一朝一夕可改。唯有轻徭薄赋,与民休息,让百姓安居乐业,方能长治久安。”
殷通沉思片刻,紧紧盯着项梁:“先生所言甚是。只是这赋税徭役皆为朝廷所定,我亦无权更改。项梁公……我就直说了吧!眼下大秦无道,应该反了!”
“啊?!!”
项梁面露惊骇之色,心中疑窦丛生,以为殷通在试探自己,忙赔笑道:“大人,您不是在说笑吧?”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说笑呢!…二世皇帝不上朝,任由赵高把持朝政。”
殷通站起身子,圆脸紧绷,狭长的双眼透着决然与狠戾,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怨愤:
“朝堂之上,奸佞横行,忠良被逐。本以为新君即位,天下能有一番新气象,可这才短短一年,刚刚有了些许休养生息的苗头,却又要再起兵戈。百姓们在这连年的征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