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忽然攥紧膝上鲛绡,指尖深陷进丝缎纹路。想起黑木崖上经年不散的云雾,想起教众跪拜时山呼的“圣姑千秋”,喉间泛起苦涩:“就像我们这般………”
“后来,与金毛狮王……流落荒岛,在冰火岛共度十年。”
易华伟的声音陡然轻快起来,像是要驱散她眼底阴霾:“张翠山以松枝作笔,在礁石上教稚子识字……殷素素总爱将新猎的貂裘覆在他肩头,说极北之地的风雪最是伤人……”
“直到张无忌十岁那年……,武当真武大殿前……”
张乐辉语速渐缓:“八大门派高手云集……张五侠长剑拄地,脊背挺得笔直如松。殷素素红衣似火,十指死死扣住丈夫臂膀,指甲几乎陷进皮肉……”
任盈盈蓦地站起,腰间银铃乱响。背过身去,广袖翻飞如蝶:“何苦要说这些!你明知……明知,我教中宿老皆道正邪不两立,前日少林空闻大师还传信……”
话音戛然而止。
易华伟自后环住她颤抖的肩,下颌轻抵她发顶。
任盈盈闻见他衣襟间沉水香混着松烟墨的气息,听见他心跳声穿透层层衣料,与自己的心跳渐渐同频。一团红晕至颈部升起,在她略显苍白的脸颊晕染开了,添了几分绯色。任盈盈脑中一片空白,一时竟忘了怎么呼吸。
“后来张无忌习得九阳神功那日……”
易华伟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光明顶上力战六大派,却始终不肯伤人性命。你说这江湖,当真是非黑即白么?”
山风骤起,竹海翻涌如浪。
任盈盈转身时,发间玉簪不慎坠落,青丝泻落如瀑。易华伟抬手接住玉簪,指尖擦过她耳垂的瞬间,两人俱是一颤。
“你知道吗……”
任盈盈的嗓音带着一丝哽咽,但她还是倔强地扬起了下巴:“那天你在绿竹巷弹奏《有所思》,我躲在帘子后面偷看……”
她的声音消散在突然贴近的体温里。
易华伟将她冰凉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隔着衣物,任盈盈感受着那鲜活的心跳,不由扭过头去,不敢看着易华伟那深邃眼神。
远处传来了更鼓的声音,惊起了夜栖的寒鸦。任盈盈忽然感觉到掌心被塞入了一个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