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老教职员工还住在那儿,钱茜自杀之后更是没剩几户人家,再加上钱茜跟家里断绝来往很多年了,所以你们想从钱茜身上找到程烨情感上的突破口,可以,但有难度,不能没头没脑地乱查——而且给你们小哥俩提个醒,程烨母亲跟他之间的矛盾也好纠葛也罢,跟案件本身没有直接的证据关联关系,程烨这个人很可能随时借机反咬一口,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们得心里有个底。”
肖乐天认真听讲,在随身揣着的记事本上扒字扒得飞快。江陌趴在方向盘上想了一会儿,起身坐正扣好安全带,“师父,立兴街老红楼那儿我比较熟,下班我绕点路去看看。不管怎么说,了解一下程烨家里的情况总没坏处。”
“立兴街派出所那边——”顾形话说半句停顿了片刻,缓慢地叹了口气:“你去怕是麻烦——算了,程烨母亲的事儿我找人查,江陌你就别管了,还有乐天,听见没有?”
江陌面无表情地沉默了半晌,应一声就不说话,语气没听出有什么不情愿,倒是肖乐天敏锐地察觉到他师姐的情绪断崖式地下跌,挂断电话安静地坐了半分钟,偷偷摸摸地掀起眼皮看了江陌好几眼,忍不住问:“师姐,立兴街派出所那儿怎么了?”
“啊?”江陌一愣,偏头瞥见肖乐天纠结又试探的表情,沉吟半晌,很浅淡地笑了笑,摇头:“我警校实习在立兴红楼派出所,这不是后来区划一改,立兴街两个小派出所合并了嘛……我当时跟另外那个小派出所的民警打过架,现在他还单方面跟我不对付呢。”
肖乐天一脸凝重地点头,以为闹过什么性质恶劣的严重问题,“怎么能打起来呢?”
“他们辖区一单身多年的老太太非勾搭着我们辖区一有老伴儿的老头儿要私奔,老头儿都八十了,老年痴呆不记事儿,就知道跟着漂亮老太太跑,大半夜的俩人跑火车站去了。本来就是一调解的事儿,结果劝着劝着我跟那老哥吵起来了,推推搡搡的……”江陌抬眼看见红灯,踩了一脚刹车,不太好意思地清了下嗓子:“就一不小心,撞掉了他一颗门牙。”
他们这些刚从警校出来的小年轻都有这毛病,怀揣着满腔正义和热情下到片区派出所实习,没等排解完人民群众的矛盾忧愁,他们先黑白分明地划分出各自的立场,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