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小画面。
只可惜金不换万里挑一,绝大多数家暴的尽头,是一片雾霭重重的万丈深渊。
江陌重新捞起手机捧住,捡起刚刚打岔闪退的草稿对话框,书接上文地继续对跟他偶像通风报信交待生日信息的肖乐天实施书面上不带脏字儿的谴责批判,正手指翻飞的空当,江禾突然挑着午休时间试探着弹了条消息出来——措辞言简意赅,你的生日是老娘的受难日,抽空回个电话过来。
江警官平日里在外“作威作福”,当着江禾的面儿就稍微有点儿狗腿,略微傻眼地呆坐了一会儿,片刻不敢耽误地回拨电话嘘寒问暖,末了在江禾的威逼利诱之下,勉为其难地在回家吃饭庆生这件事儿上松了口,就是语气磨磨唧唧的不太情愿:“看情况吧,要是没什么事儿应该能回去……从队里出来我再给你打电话,没打的话你们就正常该吃饭吃饭。”
虽然没开诚布公地聊到过,但江陌其实大概猜得出江禾对她生日过分执着的起因缘故——不过年幼时寄人篱下的疏忽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幡然悔悟的江禾尽力弥补,江陌无所谓失落与否,只是习惯使然不大热衷,挂断电话时揉了揉酸涩的眼眶抬起头,目光正跟邵桀撞在一处——这小孩儿自打进了病房的大门就躲进卫生间里忙叨得叽里咕噜,听见江陌手机响动的工夫就幽怨地趴在洗手间的门框边缘,一边对自己那块被搁置在床边的小蛋糕耿耿于怀,一边小声嘀咕着试图游说:“打从周南一回来,你也没怎么回家住……”
江陌对“回家”本身并没有抵触,不过是碍于跟周怀豫这位继父交识的时间实在有限,周怀豫还停留在极力讨好江陌这么个便宜闺女的阶段,两厢尴尬的时候居多,姑且没能摸索出一个合适的相处模式来。
“想蹭车回俱乐部你就直说……”江陌倒是留意到邵桀稍微刻意避开了周怀豫这么个不知亲疏的人物,但没正面接上他的话茬儿,只是无声地多看了他一眼,目光从他那张哀怨的脸蛋儿上滑下来,定定地盯着他手里那一堆暖瓶水盆白毛巾的提溜甩挂,茫然地忽闪了两下,“你……你要干嘛?”
邵桀一怔,眨巴着眼睛挺无辜:“刚你不是说要洗头?”
“我说洗头那是待会儿自己洗……”江陌哭笑不得地跳下病床往角落里躲,“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