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始作俑者,指甲却用力地抠抓着塑料瓶凹陷的痕迹,声音有些发抖:“我们俩找到赵晋景、陈悟清和曹桦的最开始,其实也想过直接捅死他们了事,可如果没人知道他们那些龌龊到骨子里的事情,报复也没意义,几次三番地爆料发帖没什么动静之后,我跟我哥这才决定从长计议。”
江陌搭眼扫向文件夹里那一长串儿的银行流水明细:“工伤赔偿算是启动资金?”
“有钱总要方便一些。不过那笔钱算不上是工伤赔偿,单纯是那个老主任嫌我们总去找麻烦,又怕把不正当雇佣苦力这事儿捅出去影响不好,个人层面的补偿而已。那台车也是,抵了两万块钱,说是白送我们的,但连手续都没办没交接,估么是还想着有朝一日反过来敲我们一笔,结果没等他有机会扒拉小账,人就掉进处理池子里去了。”
于季先一点头,觑见江陌微微抬高的眉毛,有点儿好笑地撇了下嘴角,“他的死跟我们可没什么关系,在火葬场的时候我还好心去看他来着,没成想到墓园凑巧看见安河中学校长的墓碑,那老东西算是那三个人道貌岸然的祖师爷,如果不是他包庇在先——反正被我撒气砸了,我看新闻还报了来着。”
江陌稍微回想了一下,“砸墓碑那天,曹晏和陈磬已经在你们那儿了是吧?”
于季点头:“本来是打算在会展中心前两天才动手的,但他们俩主动说,想跟我们去别的地方待着,不然即便是为了吓唬那三个,绑架勒索也不至于那么拖……不过你们肯定也会认定是绑架,倒也无所谓了。”
“曹晏有抑郁症,被曹桦吓出来的——曹桦跟在赵晋景后头那几年没混出名堂,又忌惮酒鬼的爹,做事畏首畏尾的,一事无成不说,他还把他那些个不得志的本事都砸在曹晏身上。女孩儿那个年纪,我哥琢磨着她的喜好体贴几句就骗走了。陈磬更容易,冒用着李万的身份在别墅区干保安的时候混了个脸熟,逮着个监控死角忽悠他玩儿捉迷藏,他们家大人根本不会留意的。唯独这个赵晋景——”
于季停顿片刻,后槽牙咬嚼出“噶噔”的沉闷声音,“赵晋景和叶筝对孩子都很上心,赵安昶几乎不会有落单的情况出现,而且那夫妻俩在教育孩子方面的合作关系也始终一致,不缺吃不缺穿不缺爱,没什么能轻易哄骗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