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破相都能长出个花儿来……”王嘉皓攒吧着手里的膏药,直奔着厂房大门口的铁皮垃圾桶走过去,嘴溜了一句就绕回正题:“主要是这哥们儿手艺好也算谨慎,除了你开车逼停那回看着有点儿危险,以往还真就没被发现出过大事情,而且正儿八经抓着的应该就是几年前那两回。报废、拆解、翻新、倒卖,这一条道上的那都穿一条裤子,逮不着现行那就只能各处理各的,罚款整改那点儿钱,对他们来说不算啥大问题——”
“诶!要跑!”“往哪儿跑!”
王嘉皓话没说完,歪着脑袋就听见堆垒了一溜拆解的车架子后头“嗷”地嚎了两嗓子出去。他先扭身跟江陌对视了一眼,随即双双撒丫子蹽腿跑步迎上,循着慌乱地踩着地面上铺展铁板从远跑到近的响动截堵住了两个便于逃窜的路口途经,搭眼跟那张慌不择路地兜绕过叉车往车场大门方向探头的呆脸碰撞得差点儿冒了火星。
徐江华先是一怔,左瞧瞧那位似乎负伤上阵的女警察,右打量着眼跟前这位打过交道身形够壮的男交警,回过头又眺了眼刚被他两个废轮胎绊住脚的横眉呵斥,几乎是本能下意识地朝着那位看起来最弱势的女警察扑撞过去,佝腰捞起地上高压水枪的龙头皮带,龇牙咧嘴地威胁她抓紧滚开。
三位迟来一步追赶撵上的大个儿差点儿笑出声来。
江陌正搭手搓了两下抬个眉毛都皱巴巴钝痛的脑门儿肿包,横身拦住“咣啷啷”踩着铁板挪来晃去的徐老板的去路,先没急着伸手,还算春风化雨地规劝了一句“有话好说,免受皮肉之苦”,却不料这徐老板眼见着甩脱不掉,居然鲁莽地抡着高压水枪就要砸向她今儿平白遭罪的头——向来秉持着“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处事之法的江陌咧嘴冷哼,一把托握住了徐江华抡甩过来的高压龙头和胳膊,屈肘在他肋巴扇儿的大概位置铆劲儿一敲,转身又别过他的脚踝猛一挑高,趁着他“诶哟”叫唤撅腚鼓涌的空当甩着软管往他身上绕了几绕,然后抬手对着站在给水阀旁边的肖乐天弹了个响指,拧开水枪往他摸一把都腻手的大棉袄上一浇,彻底堵住了徐老板无知无畏的叫嚣。
“你看,让你有话好说不听吧。”
江陌浇了他几秒钟就关了喷头撇在一边,薅着他的衣领把这泡透了水的实心儿墩子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