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的人,越忙越高兴,越闲越凄凉。
韦春喜用白菜叶子包裹卷粉,递给顾客,收下五个铜板,笑眯眯,然后偷偷瞅一瞅阿金嫂的脸色,自己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
抢生意讨嫌,但如果不抢,就要喝西北风。
她脸红,暗忖:要怪就怪这岳县太小,太穷,生意难做。
傍晚,田野里的野花在风中摇曳,显摆姿色,同时有许多黑色的小虫子,飞来飞去。
收摊回家后,阿金一肚子怨气,去找王俏儿倒苦水。
王俏儿正在屋里给元宝沐浴,元宝坐在澡盆里玩水。
阿金嫂拿把椅子坐下,手拍大腿,神情激动,说了一大堆韦春喜的坏话。
“她早不喊,晚不喊,偏偏等顾客来我这边了,她就开始喊,顾客就跑她那里去了。”
“故意和我抢生意。”
“我亲眼看见她往鸡蛋液里加水,就是一个奸商。”
“你那嫂子,太坏了!”
……
阿金嫂骂得唾沫横飞,飞到王俏儿的脸上。
王俏儿脸色既尴尬,又为难,有很多话想说,但又说不出口。
澡盆里的元宝不玩水了,认认真真地听阿金嫂骂人。
她突然举起小手,去打阿金嫂的腿,她以为阿金嫂在骂王俏儿,嘟起嘴,奶声奶气地道:“坏!”
她打人不痛,别人甚至分不清她是在打,还是在玩闹?
阿金嫂显然就误会了,反而把元宝当成同盟,大声道:“俏儿,你看,连元宝都知道你嫂子坏。”
王俏儿比较了解元宝,连忙抓住她的小手,不准她再打。
王俏儿自己也被韦春喜抢过生意,心里也苦恼,于是商量道:“明天我去跟她说,让两个摊位离远一些。”
阿金嫂瞪着眼睛,道:“越远越好,自从跟她挨一起摆摊,生意越来越差,晦气。”
“差点忘了跟你说,你姑母从京城寄信回来了,你明天去石师爷家拿信。”
“今天你嫂子想去拿,石师爷不让她拿,说要你和你爹亲自去。”
说完,阿金嫂站起来,拍拍衣衫上的灰尘,回家做饭去了。
王俏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