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唐知州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很好欺负,但实际上不好对付。他把证据说得头头是道,摆明了不想放过隔壁县的成县令。成县令给他送疯子,他要报复回去,所以大胆地告御状。
从下午聊到傍晚,唐风年设酒宴,为两个锦衣卫接风洗尘,彼此聊得还算愉快。
酒席上,石师爷在心里仔细斟酌:该不该向锦衣卫提云秀才的案子?
思来想去,他不敢自作主张,怕给唐风年添乱,因此没说。
等酒宴散场之后,石师爷悄悄找唐风年商量此事。
唐风年刚才以茶代酒,没有醉意,十分清醒,低沉道:“师父,不急,等派去静江府打听消息的官差回来,再说。”
“咱们的御状没白告,朝廷很重视此事,派锦衣卫来调查疯子的来历。”
石师爷抚摸长胡须,轻轻叹气,微笑道:“风年,你做主就行,我关心则乱。”
他之所以如此关心云秀才的案子,除了因为可怜那两个年幼丧父的小孩,还因为他忍不住把自己对石子固的遗憾转嫁到了云秀才身上。
石子固和云秀才都是容易钻牛角尖的那种年轻书生,一个因为怀才不遇而改行当太监,另一个因为遭受侮辱而上吊,主动求死。
石师爷暗忖:唉,一念之差,好好的人走错了路。一步错,步步错,难以回头。
他过于关心此案,希望帮云秀才伸冤,弥补自己心中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