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推进。
没想到这件事刚刚有了眉目,他就被皇帝要求,参与在北直隶试行有产税。
并且要确保以后廷议时,有产税能够通过。
这让他顿时感到坐蜡,同时也认识到,这是皇帝对自己的考验:
如果能做好这件事,他就有可能成为侍郎这一级的大臣,被列入大学士候选人。
以他的名声和东林党的权势,以后被廷推内阁,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但是做不好的话,就可能被皇帝厌弃。不管有多少人推荐,他都不可能成为大学士候选人。
可以说,这就是他成为大学士之前,遇到的最大一个槛。
只有迈过这个槛,后面才一片坦途。
钱谦益思索良久,最终喟然叹道:
“我以为自己有选择,其实早就没选择了。”
“自从修改《恒产论》起,我就注定要按陛下的旨意,在天下推行有产税。”
“我这一辈子的功业,也要着落在这上面。”
这是他一直隐有所觉,却并不敢面对的。
因为这样的话,他就会和天下间有权有势的超级有产者,彻底站在对立面。
但是他当初为了讨好皇帝,选择按皇帝的要求修改《恒产论》,就注定了这个结局。
他若不实践《恒产论》的话,别说在学术上比肩刘宗周,被皇帝弃用、被天下人耻笑,就会是最后的结局。
所以他最终决定,按皇帝的要求,实践之前写出的《恒产论》。
不过,还没有等他想好如何实施,《明报》上就刊登了一篇文章,指出钱谦益之前仿照古书制定的恒产者标准是错的:
古时一百亩的土地,只相当于现在的二三十亩。
所谓的“一夫挟五口治田百亩”,放到现在应该是二三十亩。
所以恒产者的最低标准,也应该定在拥有二十亩或三十亩土地,而非钱谦益之前所说的百亩。
这篇文章,让钱谦益勃然大怒。
因为这篇文章不是反对《恒产论》,而是想争夺有关恒产的解释权。
如果连恒产的解释权都被人抢走,他这个写出《恒产论》的人,如何维持在学术上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