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轻或重的脚步踏在楼梯上,挟裹着谈笑声和推搡打闹声,形成一首交叠的进行曲。
苏成意不知道今晚他蹲守的人脚步会不会混在里面,但直觉告诉他,那人如果要动手,就一定是在今天。
因为那幅画但凡多存活一分一秒,都会让她觉得身上有蚂蚁在爬。
这样的情绪会逐渐蔓延,直到吞噬理智,直到消除可能会被人发现的恐惧,直到可以无视苏成意今天提前发出的警告。
交错的脚步声近了,苏成意随手从身旁的架子上抽出一本书盖在脸上,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不断有人从身旁经过,他始终一动不动,等待着四周安静下来。
终于,万籁俱寂,他轻轻把脸上的书揭了下来。
安静和平的气氛维持了很久,久到苏成意以为今天什么也不会发生。
忽然听到了一阵很轻微的“呲呲”声,像是什么喷雾瓶发出来的声音。
该来的还是来了。
苏成意悄无声息地站起身来,缓步往楼梯背后绕过去。
走得近了之后,刺鼻的油漆味也已经弥漫了出来。
那人对于这件事似乎很投入,双手握着油漆喷雾,动作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逐渐变得夸张,像不受控制地在跳某种癫狂的舞蹈。
苏成意双手插在兜里,站在她背后看了一会儿。
很显然,这瓶油漆,非常之劣质,味道大得估计整栋楼都能闻得到。
作案计划和他设想的一致,但这作案道具未免有些过于随意了点。
回教室之后身上一股油漆味,这和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
苏成意脑子里正在这样想着,鼻腔受了刺激,忽然就毫无防备地打了一个喷嚏。
“哈啾!”
那人被他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油漆瓶都拿不稳,掉在瓷砖地板上,发出“哐啷”一声。
转过头来,四目相对,她的第一反应是逃走。
“朱珠同学。”
苏成意却很快出声喊住了她。
朱珠的脸色铁青,却还是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她这种表现或许是内心还存在着最后的侥幸,比如你只是看到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