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摊了摊手,表示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音乐教室没有二胡,你得自带,明天记得带过来。”
韩冰见两人毫无默契,只得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好。”
苏成意点点头答应下来。
说起来,他也已经很久没拉过二胡了,今晚回家得好好练练才行。
没有外公在旁边瞪着眼督促,这些年来,水平应该会自动下降不少。
苏成意想着童年那些谨小慎微、胆战心惊的时刻,心里涌上来的却只有怀念。
树欲静而风不止。
想到这些,他忽然觉得眼底有些隐隐泛酸。
外公病重的时候,他正忙于期末考试,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得空回老家看看。
上次见面还能跟他下围棋的外公,第二次见面却已经躺在了病床上,气若游丝,靠着输氧管维系生命。
苏成意坐在病床旁边,心里面觉得很陌生。
总觉得外公不该是这样的。
他应该是精神矍铄的,说起话来总是中气十足。第一次和他接触的人,总会下意识有些怕他。
熟悉起来才会知道,他只是长得凶而已。其实心里是个老顽童,很喜欢和小孩子玩。
可惜小孩都怕他怕的不得了,只有苏成意打小就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所以他对苏泽朗的成见,在见到刚出生的四脚吞金兽之后,就此一笔勾销了。
外公最喜欢的娱乐活动就是下棋听戏,这些在现在的小孩们眼里显然太过老旧了,一点都不新潮。
好在苏成意来者不拒,什么活动都能跟着玩、跟着学。
都说隔代亲,其实是有道理的。
苏泽朗觉得外公太严苛,又迂腐,两人没什么共同语言。
苏成意却从来不这样觉得。
因为对于他社恐的性格,外公反而是最能理解的,时常和他说:
“人活一世,最关键要活得自在舒心。旁人胡言乱语,理他作甚?”
长大以后特立独行的性格大概和外公这样的教育脱不开关系。
外公去世那天,硬撑着就是不断气,任谁都知道他是在等着跟苏成意见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