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之眉眼弯弯,带着得逞的笑意。
这次不是昨晚那样模模糊糊的回答,而是清醒状态下的,语气中甚至有几分笃定。
虽然还是一样像是在调戏他。
!
苏成意瞬间感觉胸口中了一箭。
这样的形容很精确。
因为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他在箭馆里拉弓引弦,离弦之箭以200米每秒的速度破空而出,一声钝响之后,稳稳命中靶心。
怎么又被摆了一道。
“大年初一,切忌信口开河。”
苏成意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抬起眼睛故作严肃地说。
“没有信口开河。”
陈锦之微微低头,在他扬起的下巴上啄了一口。
“提到结婚,我的印象很不好。
要形容的话,就像是暗无天日的牢笼,阴暗潮湿的角落,还有数不清的谎言,和情绪失控之后的暴力。”
她眼睫低垂,说出这些形容的时候,语气里毫无波澜。
苏成意当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这是她的父母所教会她的,婚姻就是这样的一件事。
而在苏成意的眼里,婚姻的形容好像也差不多。
兰因絮果的结局,逐渐生锈的感情,日复一日的争吵以及无法调和的矛盾。
苏成意正在反省自己开这個玩笑会不会有点太过不合时宜了的时候,陈锦之忽然又轻轻一笑。
“但是呢,倘若把‘结婚’,替换成‘跟苏成意结婚’,那么就可以被形容为温暖,热烈,以及安全。”
苏成意微微一怔,成功被“安全”这个词给触动到了。
是的,对于陈锦之这样的人来说,“安全”应该是最高级别的形容词。
因为卸下心防、摘掉面具,对她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锦之此刻眼波流转,瞧着和平常一样的难以捉摸,但语气却是难得的很认真。
“易拉罐的拉环也好,一块钱折的指环也好,苏老师,你总得有个什么戒指吧?”
她这语气听着唬人得紧,苏成意几乎马上就要点头道歉道:“是是是,是我的疏忽,我这就去置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