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台灯在书桌边缘摇晃,玻璃罩内跳动的钨丝把星羽的影子拉成细长的藤蔓。美咲注意到女儿睡衣领口沾着半片蓝色彩纸,像从机械羽翼上剥落的鳞。
\"妈妈要先把纸对折哦,像教堂尖顶合起来那样——\"
星羽踮着脚把泛黄的作业本撕下一页。纸屑飘落时,美咲恍惚看见自己梦中崩解的色彩。
指尖捏住纸角时轻微震颤,常年萦绕在心间的痛苦让末端的肢体经常会忍不住颤抖。
星羽温热的小手突然覆上来:\"妈妈的手好凉,小羽帮你焐热。\"
\"暖的。\"
手掌被暖乎乎的小手抓住,美咲的喉间下意识漏出气音,虹膜缩放三次才聚焦。
女儿指甲缝里残留的蜡笔痕迹正随着呼吸起伏,像某种微型霓虹灯在皮肤皱褶间明灭。
她忽然想起自己手臂上那仍然留存着的疤痕,依旧在阴影之下,哭诉着自己的痛楚。
\"然后要把四个角都折到中心,就像就像乌鸦收起翅膀!\"
星羽鼓着腮帮吹开额前碎发,那些发丝在台灯光晕里泛着奇异的淡金色——和她父亲睁开眼后眼底的瞳色一模一样。
\"翅膀。\"
美咲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旧绷带边缘,医用胶带在她腕间留下月牙形的白印。
美咲的声带发出断续的疑惑声:\"为什么是乌鸦?\"
\"因为昨天爸爸带我去喂过呀。\"
星羽用沾着口水的手指抹平折痕,\"虽然它们啄食的样子凶凶的,但飞起来的时候羽毛会变成彩虹呢。\"
“总感觉,乌鸦都是很温柔的鸟呢?”
“嘿嘿……”
黑色的彩虹。
反射出万般色彩的黑色羽翼。
预兆着不祥的乌鸦实际上是在觅食而已,在以前的以前,亘古的亘古,乌鸦可是被视作祥瑞的存在。
美咲想起了sensei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这些话。
书桌突然剧烈震动。
星羽咯咯笑着去抓那些泛着光泽的折纸,没看见母亲肩胛处正在愈合的伤口。
\"妈妈折得好快!\"
小丫头举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