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小脸,旁观众人全部往后退了退,有人还从口中发出“嚯”的惊叫。
玉琳琅不为所动,轻手轻脚掰着李三姑娘的脸,检查其眼耳口鼻及颈部、脑后、手足部。
“生前溺与死后溺大不相同。你家姑娘若因病弱失足跌进池塘,死前必有挣扎,口鼻间有泥水,耳发伴有青泥,肚腹微胀定有喝水迹象。”
“而且,你们说她失足溺亡,倒下去、挣扎间总得有些磕碰伤之类吧?”
“可你看,尸身两手紧握成拳,指缝指甲里却无多少泥沙浸染,多是流于手背表面。额头、后脑、手脚处根本没有明显擦伤碰伤。”
“你什么意思?”一名婆子扶着瘫在地的李夫人,疾言厉色斥责,“你是想说我家三姑娘,被人按着脑袋溺死在园内,是为他杀?”
玉琳琅摇头,“还是那句话,若死前被人摁死溺毙,口鼻内必有沙沫泥水,面色会发红,脑后也会呈现受力伤。”
“那你是什么意思?”李夫人颤声追问。
玉琳琅敛眉,伸手微抬死者头部,露出颈项,“令千金是被勒死的。”
“不可能!勒死之人舌头为何不吐出?而且我家姑娘被发现时就死在后园池塘中。她是病的心慌,想出去吹吹风,这才失足跌落池子。”扶着李夫人的婆子怒声呵斥,拔高嗓门。
玉琳琅描摹死者颈项弯痕,“听不明白眼睛还不会看?谁告诉你勒死吊死之人,舌头一定会吐出?”
“三小姐勒痕在喉部,血脉不通舌不伸出亦不抵齿。勒死她的是一根细绸锦帛,虽勒痕浅细,但还是能看出,勒痕从脖颈斜向耳后。”
“这说明三小姐当时侧卧毫无防备,被勒时身体更被按压住,双手无处着力紧握成拳。”
“她是养病期间,在自己卧房被人生生勒死,其后抛尸于后池。并不是你们所说的失足溺亡!”
李夫人双目圆撑,双手不能自控地轻轻抖了起来。
“这不可能,不可能……”她薄唇轻颤,身体不自禁打着摆子。
玉琳琅敛眉,“夫人,我怜你一片慈母心,但真相往往令人感到十分残酷。你还要我继续说下去么?”
李夫人抖动双唇,一把握住她的手,“你,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