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井儿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胡佳,良久后才道:“你可别耍花样。”
东壁堂后院,石云在水盆中净了手走到床前,徐开龙上身的衣裳已被扒除,赤裸地躺在床上,右胸仅余刀柄露在外面,刀身已没入肌体,夏姜将油灯移得近了些,观察着伤口周围呈现出黑紫色的肌肤。
石云低声道:“皮肤青紫,近刀口处已近糜烂,这里有一处却很奇怪,”他伸出食指指着外翻的皮肤:“青紫之中隐现殷红之色,呈线性分布,很像钩吻毒性所致,”喃喃道:“奇哉怪哉,钩吻用药时症状乃是散点分布,与他的症状却又有不同,唔是了,”他猛地一拍大腿:“断肠草,乃是钩吻在江浙一带的变种,毒发时便是线性分布!”
夏姜瞥了他一眼:“论对毒草的精研,我确实不如你。”
石云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观察着夏姜的脸色恭维道:“可论解毒之术小师妹却是个中翘楚,想必得了师傅的真传。”
夏姜银牙紧咬,脑筋飞快转动,季安趴在床头,灵动的眼眸在两人身上滴溜溜乱转,眼神中充满了好奇。房中一时陷入了沉默,不知过了多久,灯花嘭地一声发出轻响,夏姜转身走向身后的药柜,那药柜约有一人多高,每一格中存储着夏姜平素累积的罕见草药。她移动着油灯,嘴中念念有词,将六七种草药取了出来摊在桌前,又取过一只药臼将草药按比例碾碎,尔后投入药壶。
那边厢石云已将火炉煨热,药壶在炭火的蒸腾下不久便冒起热气,壶中翻腾作响,浓重的药味渐渐充盈在房中。夏姜将药壶从炉上取下,药汁入碗,待稍微冷却后回到床前,看向石云,石云连忙坐到床头,将徐开龙上身抬起,使其仰躺在自己怀中。
夏姜将碗凑到徐开龙嘴边,左手一托他的下巴,徐开龙嘴巴张开,一碗药汁缓缓灌了下去。
石云将徐开龙放平,观察着对方的气色,夏姜将药碗放下,轻轻抓住右胸刀柄,面色严峻地道:“若不尽快取出,恐怕他挨不过今晚。”
石云取出金疮药,向夏姜点了点头,夏姜却把眼看向季安:“把脸转过去。”
季安对接下来的操作充满期待,闻言小嘴一撅,说出那句最令谷雨崩溃的话:“我不”
夏姜皱了皱眉,气哼哼地看着她,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