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就在城中,说不定就在某个角落中盯着自己,如果他按捺不住,铁了心抢人,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在金陵,他是外人。但对于田豆豆来说却不是,他娘亲祖籍正在金陵,家族势力庞大,自己现在是猎人,但只要田豆豆想,自己随时可能变成猎物。
这才是真正让他忧心之处,只是这些事却是没必要对齐全儿说的。
他不讲,齐全儿自然不敢多问,垂手跪着等待示下,张回好半天回过神来:“去吧,把青堪叫过来。”
齐全儿答应一身,躬身退了出去。
老校场中鼾声四起,劳累一天的兵丁大敞着门,横七竖八地躺在通铺上,鼾声此起彼伏。
那鼾声如海浪一般漫过潘从右的耳际,他这一天劳苦奔波,本就累得快散了架子,再被这极其富有韵律的声音一浪接一浪地催促着,不多久眼皮子果然开始打架。
门口两名守卫也好不到哪里去,别人起码还有个地方睡觉,而他两人却不得不站一夜的岗,心中既不甘又委屈。此地距操场有些距离,兵丁巡逻不甚频繁,两人不约而同靠在墙边,抱着兵刃昏昏欲睡。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两人吓得一哆嗦,定睛细看却是个五大三粗的军官,戎装之上血迹斑斑。
“你你是?”一人战战兢兢地问道。
“哪个营的?”来人问道。
“勇威营的。”那人下意识答道。
那汉子面沉似水,甩手便是一耳光。
“哎哟!”守卫猝不及防捂着脸痛呼,另一侧的守卫吓了一跳,但不敢上前阻止。
那汉子冷冷地道:“知道为何要打你吗?”
守卫捂着脸颊,撇着嘴:“不该偷懒。”
那汉子手指在他鼻端点了点:“再有下次,军法伺候。”
守卫道:“知道了。”
另一侧的守卫见那汉子望过来,吓得一激灵,站得笔直道:“标下也知道了。”
军官两手背在身后慢吞吞地走进营房,架子大极了,两名守卫惊魂未定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潘从右躺在床上,上半身倚着墙,方才三人说话时他便已惊醒了,陌生人夤夜来访,潘从右心中打了个突,生怕又有意外发生。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