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没见过,但也知道这是悬在百官头上的一把利剑,尤其对于地方官员而言,更是畏之如虎。
他只是普通一胥吏,巡察御史于他有如大象与蚂蚁的区别,从未想到有一面竟和这杀神撞个正面,而且还是被自己绳捆索绑投入狱中,康班头只觉得股间尿意汹涌,三魂早已没了气魄。
捕快们不明就里,见康班头丢了魂的模样,便知情况不妙,纷纷跪倒在地。
潘从右还是那副样子:“康班头,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康班头如梦方醒,抄起象牙腰牌飞也似地从大牢中跑出,他一路带风,慌慌张张地跑到后衙,放声大喊:“大人!大人!不得了了!”
高如义从睡梦中惊醒,腾地坐起身来。
高夫人两眼未睁,含糊地道:“怎么了?”
高如义五十多岁,白发苍苍,揉了揉眼睛:“方才梦见陛下念我功苦劳高,擢升入京,御书房中设宴款待,我想想吃的什么,唔龙井虾仁、葱烧海参、御膳烤鸭”
高夫人没好气地道:“你已过知天命的岁数,还做那春秋大梦,发癔症了不成?”
“大人!大人!京城来人了!”
高如义噌地站起身,侧耳听着外面康班头的喊声:“难道老夫美梦成真了?!”
康班头狼奔豕突跑到院中,举手正要叩打门环,门却吱呀一声打开,高如义的脸显得比他还要激动,康班头喘着粗气:“大人,京城来人了,派下官来寻你!”
高如义保持着矜持,嘴巴咧到耳朵根:“速速带我去见,不知上官身在何处?”
康班头哭丧着脸:“大牢。”